这一顿酒，他们足足喝了半夜。这才相互搀扶着离开。
张一金问他们索要餐食费，险些遭了一顿毒打。
他骂骂咧咧，只能自认倒霉。
待到清晨，一群鸽子从堂客食飞起。它们在空中盘旋，有的飞回来，有的却消失不见。
一只鸽子犹如海鸥，落在渤海的渔船之上。
这艘渔船，常在海里打鱼。
渔夫将鸽子抓起，他将鸽子腿上的竹管拿下，轻轻划一道水纹，便又绑在另一只鸽子腿上。
鸽子飞去，一路交替飞翔，一直飞到安陆海旁的鸽子小院。
燕州府的消息，只需两天时间，就能穿到安陆海。
王大福再把消息传递给潘小安。到此，这条信息，就算传播完成。
“冬月一，东退西进汴梁城。”
潘小安攥着这个消息，心里纠结。
“该来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了。这件事，要不要通知汴梁那边呢？”
潘小安当然也想要这锦绣江山。但他终究还是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把消息传给大宋吧。能不能抵御住这场灾难，就要看他们的造化。”
十月中。
汴梁城中，有童谣歌唱：“两狼向南来，专吃大黄犬。一狼做掩护，一狼来攻击。”
又有人在街头巷尾传言。冬月初一，金人南来。直取汴梁，束缚双龙。
这些童谣与传言，当然也传到钦宗皇帝耳朵里。
武英殿。
钦宗皇帝询问，“众位爱卿，你们对此有何看法？”
“陛下，假语村言，不足为信。咱们刚刚与金国订立盟约。金国人怎么可能做出，如此背信弃义的事情？”
李邦彦一直是亲近金国人的宋臣。不知出于何种心理，似他这种重臣，竟然会做这种事情。
难道说，金国主政后，还能给他个王爷当当吗？给他的官职再大，还能大过尚书吗？
“尚书大人说的对。我不觉得这些市井之言可信。
这都是好事者，恨宋者妖言惑众之语。陛下根本无需理会。”
马植心里惊诧。“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竟连金国何时进兵，进兵的路线，都说的清清楚楚。”
马植要搅浑这潭水。他可不能让宋人提前做了准备。
比起这两位，秦桧做的更绝。“陛下，请你给我一支兵，我要彻查此事。
找出谣言制造者，狠狠地给予惩罚。以此来打击，这群唯恐天下不乱之人。”
钦宗皇帝拿不定主意。
“李纲，你的意见呢？”
“陛下，凡事不可空穴来风。既然有此说，咱们还是早做准备。
我想请陛下下旨，调动江南兵马，北上驻防，以此来防范金国人的阴谋诡计。”
“不可”
李纲一言未落，招来三顶。
“陛下，李纲之语，一派胡言。调兵遣将，那是国家大事，岂能儿戏？”
李邦彦冷目而视。“今日有人说金国人到来，调一次兵。明日有人说西夏人来，是不是还要调一次兵？”
秦桧冷哼：“李纲那是当代褒姒。他想烽火戏诸侯乎？”
马植补刀：“如此劳师动众，所费巨大。这些银子，该从哪里出呢？还望陛下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