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行月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恐怕向风语不按照他的计划做,他也只是点点头,不说好与坏。
他一直就是这样,除了生活,几乎很少干涉向风语什么。
哪怕提意见,也只是点到为止,剩下的交给她自己决定。
“嗯。”
没过问向风语打算具体怎么做,鄢行月将放在桌腿旁边的东西拿上来。
一个用红绿两色绘制着圣诞元素的——狗盆。
很精致,但是狗盆。
“……别告诉我这是你给江止准备的专用碗。”
【还真是叫我来喂狗的啊??】
鄢行月手指在上面圣诞老人的脸上划过。
“母亲答应过我,会在圣诞节后送我一条狗。”
后面的话他没说。
但向风语知道……这话终究还是食言了。
对江止一瞬的同情散了些,她站起来:“我去做晚饭。”
鄢行月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黑瓷的瓶子放在手里把玩。
“妈妈,江止现在死,你会开心吗?”
他轻声低语,眼中情绪淡漠,仿佛口中谈论的是跟生死无关的琐事。
但没人回应他。
在向风语做饭期间,此时身处Q国最大销金窟中的向诗澜在旁人欣赏着台上猫女的‘表演’时,皱眉看着手机。
“澜,出来玩看什么手机啊,快看,台上的小猫咪,似乎不行了。”
旁边金碧眼的女伴笑嘻嘻的揽住她的肩。
向诗澜推了她一把:“你自己看。”
女伴撇撇嘴,将头扭到一边,眼中闪过一瞬的不屑。
若不是向夏,谁稀罕带你出来玩。
向诗澜此时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夜听风雨最动态上。
‘夜听风雨竟然有男朋友!?’
‘我朋友是古董鉴定师,给他了截图,他说那个杯子是真的!’
‘不是说夜听风雨离异带俩娃,是个只有小学文凭的中年妇女吗?’
‘中年妇女先不说,但那手白皙纤长,一看就是没干过粗活的’
‘夜听风雨没准顶多是个中产吧,没叶澜牛逼’
‘回复楼上,夜听风雨那桌子,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夜听风雨真有叶澜厉害的话,怎么可能被黑这么久,都散了吧,她再怎么样,黑历史也不可磨灭’
向诗澜一条条翻着这些评论,表情诧异。
向风语想做什么?
靠着直播圈钱?
桌子跟那什么杯子的事儿她倒是不在意,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鄢家底蕴她从小就听说过。
公司都没了,唯一的继承人还是个随时都能死的病秧子,家具再好有个屁用。
她在意的是向风语。
“她该不会想坦白身份吧……”
“不,不可能。”
向诗澜语气笃定。
没人比她更清楚向风语对自己的身份有多自卑。
从小到大,在学校时每回有人疑惑她的姓氏,向风语都会否认自己跟向家的关系,声称同姓只是巧合。
而向诗澜最热衷做的,就是结交向风语班上的同学,‘不经意’的将向风语是小三孩子的身份说出去。……
而向诗澜最热衷做的,就是结交向风语班上的同学,‘不经意’的将向风语是小三孩子的身份说出去。
这也导致了从小到大,向风语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老师漠视她,同学孤立她。
这些成就了性格孤僻怯懦从不敢反抗的向风语。
但想到近来向风语身上匪夷所思的变化,她又不确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