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元明珠天性活泼,纵然元时白的性子如同一块寒冰,在面对熊熊燃烧的烈火时,也不禁融化了几分。而元滢滢则是端庄有余,性情木讷,待元时白也并不亲近,反而多有畏惧。
但即使如此,元时白心中猜测,元滢滢也是不愿意进宫的。当今圣人喜怒不定,那皇宫又遍布心机,元滢滢这般蠢笨的性子,送进宫后便立即会被人当做踏脚石,利用的连渣都不剩。
元时白再不熟悉自己的妹妹,在看到元滢滢柔美的脸蛋时,也不得不承认,在容貌上,大娘子远胜二娘子。倘若元家二老,替元滢滢多思虑些,到时找个身份不高,品行良善的郎君低嫁过去,凭借一张脸蛋,元滢滢未来的夫婿定然将她宠的如珠似宝。元滢滢虽过不上大富大贵的日子,也能够余生无忧。
可元家父母,偏偏铁了心要送元滢滢进宫。而元滢滢在这种紧要时刻,连一句话都不会为自己争取分辩。
面对元滢滢仰起白皙的脸,望着自己的目光,元时白轻笑一声,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轻甩宽袖,侧过身去,避开元滢滢的视线。
元夫人又叮嘱了元滢滢几句,要她本分些,莫要污糟了府上女眷的名声。元滢滢柔声应了。她安静地站在原地,清澈的眸子看着元明珠和元时白亲近的模样。元时白不习惯旁人靠近自己,眉眼之中已逐渐有不耐之色,但元明珠显然不知,她神态娇俏地询问,元时白此行,可带来了什么礼物。
元滢滢突然糯声开口:“阿兄,你上次带回的安神软枕,我很欢喜。能不能……”
她垂下脑袋,声音细小的让人听不清楚。
元时白见元滢滢头次主动和自己搭话,想来定然是有要紧的事情要说。他便不着痕迹地躲开元明珠的亲近,走到元滢滢面前。
和元明珠拉开距离的一瞬间,元时白微拢的眉,逐渐舒展开来。他见元滢滢百般纠结的模样,声音不禁软了些。
“能不能如何?”
元滢滢声音微顿,轻抬乌黑的眸子,看着元时白。
“能不能再给我一个。”
元明珠见亲近的兄长,被元滢滢夺去了注意力,心中不免郁郁。听罢元滢滢说的话,元明珠顿时想起,上次元时白归家,带来了不少奇玩意儿,通通放在一个大木箱中,任凭人挑选。元明珠自然是最先挑的,她拿起一个便中意一个,最后竟然挑花了眼睛。元夫人笑她像个贪猫,元明珠便撒娇道:“哥哥送的样样都好,我都想要,这才挑不出来嘛。”
她既然如此说了,元夫人便索性将所有的物件都给了元明珠。
只是,彩云归拢物件时,拿出了一个颜色老气的软枕,元明珠看了就不喜,便吩咐彩云丢回木箱子里去。
不曾想,这软枕的去处竟然在元滢滢那里。
元明珠心中含酸,说出的话中也尽是醋意。
“阿姐,你既然有一个了,又何必贪多,和哥哥再要一个。”
闻言,元滢滢眉眼慌乱,眸子中闪过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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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非子盈泪光。她嘴巴笨,为自己辩解的话如何都说不出来,只干巴巴地重复着:“不是,不是的……”
元滢滢本就跪了许久,身子虚弱。这会儿情绪微微激动,便眼前恍惚,踉跄着要摔倒在地。
春桃慌忙去扶,元滢滢却已经如同落叶般轻悠悠地倒下。元时白扶着他脸色苍白的妹妹,脸色难堪,他竟然不知,自己的妹妹,除了木头美人的称呼,如今还要加上一句“病如西子”。
元时白的怀抱并不温暖,带着风尘仆仆的凉意,元滢滢却眼眶酸,原本积蓄在水眸中的泪珠,一粒粒地滚落下来。
元滢滢害怕元时白把自己丢出怀抱,但她却连攥紧元时白胸前衣襟的勇气都没有,只是用葱白纤细的指,轻轻拢着触感光滑的绸缎料子。
“阿兄,不是的……”
元时白轻轻垂,便能看到元滢滢泪萦眼睫的楚楚可怜之态。但元老爷和元夫人,并没有因为这轻柔绵软的哭泣声音,而生出怜悯,反而低声呵斥道。
“你这像什么样子,都快出的年纪,还窝在兄长怀里,不像话!”
元滢滢的抽泣声音,逐渐平息了下去。她颤着身子,离开了元时白的怀抱。一旁的春桃忙上前搀扶。元滢滢的鼻尖,还带着樱桃似的绯红,却姿态恭敬地给元家父母行了礼。……
元滢滢的抽泣声音,逐渐平息了下去。她颤着身子,离开了元时白的怀抱。一旁的春桃忙上前搀扶。元滢滢的鼻尖,还带着樱桃似的绯红,却姿态恭敬地给元家父母行了礼。
她脚步缓缓离开了正厅,虽然身旁有春桃搀扶,纤细的身影却显得无比落寞。
直到元滢滢离去,元明珠才重走到元时白身旁。她伸出手,要拉扯元时白的衣袖,口中娇气道:“哥哥,我……”
元时白却冷冷地躲开了她。
他面色平静:“我还有约在身,便先行离去。”
元家父母只能应允。待元时白离开后,元明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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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非子礼节懂进退的元滢滢,在此时比总要缠在元时白身旁的元明珠,更得他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