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叹落在元滢滢耳旁。下一瞬,覆盖在她眼眸前的布帛被摘掉,殷羡之俊逸清朗的脸,在元滢滢面前逐渐放大。
殷羡之朝着元滢滢伸出手,语气温润:“滢滢,我来接你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惊讶的缘故,元滢滢愣在原地,没有动作。
殷羡之眼底流露出怜惜之情,他弓腰俯身,将元滢滢打横抱起。殷羡之的拥抱干燥温暖,身上熏染了一股能够令人平心静气的檀木香气。元滢滢依偎在他的怀抱中,紧绷的情绪逐渐舒展开来,眼睑变得沉重。
看着怀中美人沉沉睡去,殷羡之眸色温润,他没有将元滢滢送回客栈,而是把她带回了丞相府。
“倘若又有心怀不轨之人,要对滢滢无礼,该如何是好。”
不如将元滢滢留在丞相府,好歹府中有足够的侍卫,能保证她的安危。
元滢滢醒来时,才从仆人口中听闻,霍太傅得知其子竟然做出强取豪夺之事,当即把霍文镜派到千里远的地方,要他好生磨炼性子。得知霍文镜远在千里之外,元滢滢胸口微舒。毕竟霍文镜不在,她不必再日日担心,自己随时随地都可能被人掳了去。
这几日待在丞相府中,元滢滢未曾见过高羿的身影。她心中不安,便托人去打听。
负责照顾元滢滢的侍卫听罢,并没有如同往常一般,立即行事,而是恭顺说道:“元姑娘有所不知。经元姑娘一事后,高侍卫长深觉行事莽撞,便向皇帝请命,自行前去边关,不做出一番成绩绝不回来。”
元滢滢朱唇微张,蹙眉问道:“那……阿羿几时能回来?”
侍卫略做思索,答道:“或许是十年,八年,这种事总是说不准的。”
元滢滢跌坐在床榻,声音怯怯:“可阿羿从未向我讲过此事。我知做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是他心中夙愿。可他、他……”
高羿他合该同她说上一声,再行出的。毕竟,两人之间有过肌肤之亲,曾经彻夜相伴,她以为这样要紧的事情,高羿会问上自己一句。
失落感涌满元滢滢的胸口,她泪眼盈盈,不由得掩面哭泣。
从被霍文镜掳去,到被人救了出来,元滢滢自始至终都未曾见过高羿一面。面临险境时,元滢滢第一个想要呼救之人,便是高羿。可是高羿,他想要去边关,便匆匆而去,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弃元滢滢于不顾。
殷羡之踱步而来,见元滢滢用帕子遮掩面容,轻声哭泣,便匆匆走去。他坐在元滢滢身旁,用宽阔的手掌,抚开元滢滢遮掩脸颊的双手。看着泪眼模糊的元滢滢,殷羡之眉心轻蹙,眼底翻滚着暗色,他拿出帕子,动作轻柔地擦掉元滢滢脸颊的泪珠。
殷羡之什么都没有问,他没有问元滢滢因何而落泪,只是把她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元滢滢的后背,说道:“过几日便是花神考校的日子,我请了几个绣娘,替你缝制衣裙。”
元滢滢柔嫩的脸蛋,贴在殷羡之的胸膛处。独属于殷羡之的沉稳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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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非子度,配着清冷的声音,很快便安抚了元滢滢不安的心绪。(touz)?(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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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的触感,抚上殷羡之感官最为敏锐的肌肤,他安抚元滢滢的动作一顿,随即又恢复如常。只不过,方才还为了避嫌,放置在元滢滢柔背的宽大手掌,此时逐渐向下滑去,落在嶙峋的脊骨,手指缓缓描摹着骨节的形状。……
轻柔的触感,抚上殷羡之感官最为敏锐的肌肤,他安抚元滢滢的动作一顿,随即又恢复如常。只不过,方才还为了避嫌,放置在元滢滢柔背的宽大手掌,此时逐渐向下滑去,落在嶙峋的脊骨,手指缓缓描摹着骨节的形状。
……
花神考校这日。
元滢滢出现的时辰偏晚,在她之后,已经没有几个女郎了。席位上的皇帝皇后,并一众后妃臣子,已经看的昏昏欲睡,姿态百无聊赖。
纵然如此,元滢滢身着一袭月白织锦长裙,手持青白玉长笛现身时,还是夺去了所有人的视线。
殷羡之深信,至简至纯,方能最好地彰显元滢滢的美貌。因此,他摒弃了绣娘缝制的各色繁复晃眼的衣裳,而挑了这样一件长裙。
元滢滢将长笛放在自己的唇边,她唇瓣轻张,笛声便在殿中飘荡。
殷羡之看着元滢滢吹奏青白玉长笛的模样,脑海里突然想起了,他已经逐渐遗忘的唱词。
——那时,他躺在元滢滢闺房的外间,轻声重复着元滢滢忘却的唱词。
“从今以往,勿复相思。勿复相思,才敢与君绝……”
殷羡之收拢掌心,目光灼灼地看向元滢滢,心中道:他绝不会做唱词中,被断然抛弃,从此不再与之相思的男子。
元滢滢衣袂飘飘,鬓间簪着一朵小巧的牡丹花,越衬的她双靥如花。
笛声毕,皇帝久久未曾开口。皇后柔声笑道:“你是哪里送来的?”
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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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非子给殷羡之。
待嫁的日子里,元滢滢问及殷丞相之事。京城里近来传的沸沸扬扬,只道殷羡之虽情愿迎娶元滢滢,但殷丞相那般心高气傲的人物,哪里肯接受一个六品官员的养女,做他的儿媳。有好事之徒,私下里打赌,称大婚那日殷丞相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