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身伤去上工在乌衣巷口又被人堵住了。不用说又是彩珠。
这家人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没好气地冲着她嚷:“你家公主前不久才叫人打过我你家殿下昨晚又亲自挥爪打得我半死不活我只剩一口气了你还来干嘛?来看我死了没有?”
“六殿下打过你了?”她居然是一副打翻了醋坛子的表情。
我的天这一家子都该拖去人道毁灭!难怪六殿下不仅不认为自己变态还自以为魅力无边就是因为有彩珠这样的天生贱人才如此的。
一大请早我可没胃口咽下这坛酸不溜秋的老陈醋于是我信口胡诌道:“他说找不到你没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才来找我的。”
这下你该高兴了吧?
她的神色果然缓和了许多告诉我说:“我昨天奉修仪娘娘的旨意去王府给郗夫人送蜜饯去了。你猜我在郗夫人房里见到了谁?”
她刚开始说话的时候明明还在为失去了一次见吴王的机会而惋惜不已但说到后来又带点幸灾乐祸的口吻了。
虽然不想让她得意我还是鬼使神猜地问:“谁呀?”
“就是郗夫人的娘家侄女郗道茂小姐小名叫宓儿的看得出郗夫人很喜欢她。我回宫后把这事向公主做了汇报她要你跟王献之探探口风。因为我们公主已经听到了一点风声郗夫人有意要亲上加亲让王献之娶这个比他大半岁的表姐为妻。”
我的心没来由地一颤那些被鞭打过的地方又隐隐作痛起来。我绕过她往前走同时冷冷地说:“你既然这么清楚还要我打探什么?你和你的主子们都那么神通广大何必老是缠着我一个小丫头不放。”
她一个箭步上前推了我一把说:“我看你最近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上次说得对我们是不敢随便弄死你怕跟王少爷不好交代。可是三天两头打你一顿你又能如何?天天去跟王少爷告状装可怜吗?你以为你是他的谁!他家那么高的门槛你跨得过吗?我劝你还是清醒点吧不如倒身投靠我们公主和殿下为他们做点事还能得点实惠。我这几句话可是实实在在为了你好你自己仔细想想想看你跟着那王献之他能给你什么?是名份还是钱财?你看着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做起事来傻不拉唧的。”
“那就多谢彩珠姐姐教诲了。”我对她嘲弄的一笑。你以为你是谁?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难道我自己不知道吗?
彩珠却像得了话痨一样还想拦着我继续毁人不倦好在这时候后面有人喊了一声:“小桃叶”
我忙惊喜地回头:“猫先生您今天来得好早!”
来得早还是次要的关键是咋来得那么巧。
“呃小桃叶我姓毛不姓猫哦。”一面这样说一面却又神气活现吧唧着嘴摇动着他那两撇“猫须”看得我忍俊不禁。连彩珠都差点笑场了。
我懒得再搭理她和猫先生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我边走边问:“毛先生您一个多月没来的呢听说您又要走马上任了以后就不能来给我们授课了?”
他一笑:“你们的消息好灵通。我本来的确是有这个想法的但后来家里出了一点事过后我就慢慢打消那个念头了。”
我又问:“听说您家老夫人病重现在可好了没有?”
他回答说:“好了一些了但还需要卧床静养。就因为老母亲的病让我打消了出去做官的念头。她老人家近年来身体一直不大好万一有什么山高水低而我居然不在身边那我挣再多的俸禄又有什么用?子欲养而亲不在情可以堪!”
子欲养而亲不在……
我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只听见猫先生兴冲冲地说:“我找卫夫人续聘去了。我们本来的聘书这个月就到期了正因为这样我才打算走的。现在不走了当然就要续聘了小桃叶你快去打扫哦要是我待会儿过去的时候你还没扫完为师要罚的。”
我赶紧点头目送猫先生乐呵呵地往东小院而去。
进书塾后我手忙脚乱地打扫了起来。本来今天特意起了个早床是想把书塾的窗帘拆下来洗的可是被那个该死的彩珠一搅和还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做完清洁后看那几位少爷和猫先生都还没过来我索性爬到窗户上拆窗帘。这一拆就让我想到了一件事:这窗帘该换了。时序已近晚秋冬天就快到了书塾也该换上厚帘子了。
把拆下的窗帘泡在水盆地后我去了东小院准备跟卫夫人说一下窗帘的事。
要是平时我不会这么早跑去找她的怕她还没有起床。但今天既然猫先生已经去了大半天了她肯定已经起来了吧。
走到东小院里面却静悄悄的没见一个下人也没见到卫夫人和猫先生。
难道他们都到前厅去了?
正要走却听见卫夫人卧室里传出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凝神一听我脑袋轰地一响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
慌里慌张地跑走。这下好了迎头撞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上也正好撞在我的伤口上。“噢”我本能地出一声痛叫。
这时房里的卫夫人也正好在“噢”着不过她很快就改为厉声喝问:“谁?外面是谁?”
天要亡我也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