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一到立刻和王献之一起投入了热烈的讨论中。看他们那兴奋劲给我的感觉是他们其实很期待生这样的事这样他们就师出有名终于找到机会打架了。
这倒也罢了。最让我郁闷的还是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理我也没有征求我的意见。比如我要不要报复?我想怎样报复?好像我是与此无关的局外人。
等到终于忍无可忍的时候我话了:“两位少爷这次事件好像挨打的是我吧?”
他们一起看向我那张惨不忍睹的脸:“那是当然了这还有疑问吗?”
“有!”我举手就像他们在课堂上举手问一样:“既然挨打的是我你们又这么重视这件事一定要为我出头。那我可不可以知道我到底为什么挨打?打我的又是谁?”
他们俩互相看了看好像在商量着要不要告诉我。最后郗拒绝说:“你知道了没好处。”
“我知道了会怎样?我只是要知道而已。你们放心如果你们不愿意曝露这个人的身份或不想让外人知道这件事我保证在外面什么也不说。”
这些话一说出口我立刻深深懊悔。因为我其实根本不想知道。
无论是对那个打我的人还是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我都毫无兴趣。经过了昨晚的事后我深深体会到了我跟他们之间的鸿沟那不是贫与富的距离而是天堂和地狱的距离。
昨晚我九死一生。先是差点被人打死接着差点被妹妹的病吓死、愁死。那个时候他们在哪里?无非是在绮罗丛中锦绣堆里享受着人间最好的一切。所以他们现在要打谁或被谁打都与我无关我知道他们不是为了我只是为他们自己。
既然明了了这一切我为什么还要问?
想到这里我马上拾起抹布在桌上快地抹了起来同时淡漠地一笑说:“算了我还是不知道的好。郗少爷说得对知道了对我没什么好处。”
这时王献之突然好笑地看着我。然后就一直笑一直笑笑得我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真的真的太过分了!
一甩抹布我恶狠狠地一眼扫过去:“请问你到底在笑什么?我有什么好笑的?”
“你抹那张桌子抹了一个早上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甚至看向窗外。可是越是这样随随便便指出调侃的意味越浓。
我只低头看了一眼立刻满脸通红。果然除这张桌子面上是湿的外其他的都是干的。也就是说自从郗进来开始谈论这件事起我就再没挪过窝了。
我恨得直捶自己的脑袋。
可是毒舌大王是不会放过任何取笑别人的机会的:“还说你不想知道不想知道你干嘛在那儿听得津津有味连桌子都忘了抹了?”
“我我想知道你们也不会告诉我啊那我想有什么用?”我努力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我告诉你。”
他突然用很肯定的语气说。
“子敬!”郗马上喊了他一句希望能阻止他。
“嘉宾没关系的我相信她不会在外面乱说。而且她说得很有道理挨打的是她吃亏受累的是她她有权利知道这个。”
说服了自己的同窗后他转向我郑重地说:“桃叶嘉宾的姐姐曾告诉你那是一个身份很高贵的女人对不对?的确是的非常高贵。所以嘉宾和他姐姐都不主张告诉你他们其实是一番好意怕吓着你。因为那个人”他停顿了一下说:“是新安公主。”
我真的被吓到了。
郗立即告诫我:“桃叶你知道了放在自己心里就好不要对任何人说知道吗?”
“知道了。”我机械地答了一句。其实不是很明白。打我的人身份高贵但因为这样就必须如此讳莫如深吗?
“哈哈我还以为今天我是最早到的想不到你们比我更早了。”是谢玄来了。
“幼度我要告诉你一件事。”那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瞧这兴奋劲。
看来我挨打这件事至少有一个好处就是取悦了各位少爷极大地挑起了他们对生活的热情。
我没想到这还仅仅只是开始。为这事他们后来又足足兴奋了好几天以至于连课都不专心上课了上课的时候互相递纸条。我在王献之桌下捡到的两张分别是这样写的:
其一:子敬凝香院的老板娘答应披挂上阵酬金锦缎四匹钱五百。
其二:子敬地点就选在缀锦楼届时携那人出席。
看得我一头雾水研究半天也没个头绪只得作罢。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先生准他们所请早早地就放了学。
先生前脚刚走郗、谢、桓三位立刻一声呼哨一下子就跑得没影了。只剩王献之在桌上整理什么。
我拎着桶去提水。刚把水提进书墅王献之就走过来说:“今天就不做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我还是拿起了抹布。
他抢过抹布丢进水桶里“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快点啦错过了好戏就亏大了。”
“我没空去看。我要赶着做完清洁了好回去我妹妹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清洁明早做就好了至于回家嘛今天还早不会耽误很久的。”
不再跟我罗嗦他拖着我的手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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