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沂春不屑地傲气地一笑:“随便点,我都会唱。”
于是随机点了一《红玫瑰》。
谢沂春跟着伴奏唱起来:
“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红线里被软禁的红
所有刺激剩下疲乏的痛,再无动于衷
从背后抱你的时候,期待的却是她的面容
说来实在嘲讽,我不太懂,偏渴望你懂
是否幸福轻得太沉重,过度使用不痒不痛
烂熟透红空洞了的瞳孔
终于掏空,终于有始无终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这烂ktv的设备愣是被他唱出了cd音质,房间里的人本来还在说话,听着听着,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有人拿出手机录像,还有隔壁房间的过来听。
“玫瑰的红,容易受伤的梦
握在手中却流失于指缝又落空
红是朱砂痣烙印心口,红是蚊子血般平庸
时间美化那仅有的悸动,也磨平激动
从背后抱你的时候,期待的却是她的面容”
唱着唱着,谢沂春哭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喝醉了,还是因为歌词让人难过。
他唱完几歌,又被人哄着灌了几瓶啤酒,实在喝不下了,想吐,跑去厕所抱着马桶吐。
稀里哗啦吐了一通,还没酒醒,摸出手机,迷迷糊糊地拨通了一个电话,打了好几遍才通。
电话那头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洛寒冷冰冰的声音:“有什么事吗?”
虽然他是带孩子的单亲爸爸,但是因为他的家世和相貌,还是有很多人给他介绍对象,他一个都没答应过。
洛寒先开车去幼儿园接儿子,他儿子今年六岁,小名叫毛毛。
毛毛没和其他小朋友在操场边玩边等家长,他就站在大铁门里后面,眼巴巴地看着外面等着爸爸来接他,一看到洛寒,毛毛就高兴得快蹦哒起来了:“爸爸!”
“欸!”洛寒冰山融化般笑起来,格外的温柔,毛毛乳燕还巢似的扑过来,他结实的手臂轻易地接住孩子,抱了起来,“走,回家去了。”
他把孩子放在后座儿童安全座椅上,系好安全带。
毛毛奶声奶气地提醒他:“爸爸,今天是小花叔叔的生日,你订了蛋糕的,要记得带回家。”
洛寒忍俊不禁,摸摸他的头,夸奖说:“毛毛真能干,这么聪明,还会给爸爸帮忙了。”
毛毛脸蛋红扑扑的,一脸骄傲。
他们父子俩在回家的路上顺路去蛋糕店拿了订好的蛋糕,开开心心地回到家,一进门,洛寒就喊:“沂春。”
却没有人回应。
难道是在睡觉?洛寒自己把东西都拿进去,放在桌子上,又喊了两声,还是没人回答。
洛寒心里慢慢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走到客卧房间,门虚掩着。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谢沂春去哪了?
一直到晚上一点多,谢沂春才偷偷摸摸地回家,他从外面看到屋子里的灯都灭了,脱了鞋子蹑手蹑脚地进门,鬼鬼祟祟地像个小偷。
“啪。”灯突然被打开。
洛寒脸色不能更黑。
孩子已经睡了,洛寒压低声音骂他:“你去哪了?也不接我电话。你知道……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眼前这个谢沂春,已经看不出几年前还是个当红明星时的风采了,原本挺拔颀长的身材如今瘦如清竹,形容憔悴,肤色苍白,这是长期不见阳光造成的缺乏血色,皮肤薄得像纸,可以看到皮肤下蓝色的筋脉,就算他现在这样落魄了,依然非常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