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少爺。」
…
林夜將藥擱在江逢臥室的床頭柜上。
櫃面上還放著一杯喝了一半的水和一盒空了的藥盒。
林夜站了幾分鐘，腳下猶如生了根，心裡明知不能窺探江逢的隱私，但就是挪不開步子。
幾番糾結下，林夜繃著的肩膀鬆弛下來。
算了，他本來就應該知道的。這不算窺探隱私，這算是……為找回遺失的記憶做準備。
林夜捏起藥盒，翻到使用說明和主要藥效的一面，一字一句認真讀了起來。
關於皮膚饑渴症的知識也是空白的。林夜看了許久，也沒有看出名堂。
他似乎還有一個醫生朋友。
林夜摸出手機，在眾多聯繫人里找出何嶼，點進聊天框，言簡意賅發了一條消息，讓何嶼把江逢的就診記錄發給他。
三級特等醫院的主任醫師，不知道為什麼每天都這麼閒，是時不時就會發條消息打擾他。內容還全都是「你腦子還好嗎」。
林夜懷疑他和薛雲爍都是故意的，所以連回都懶得回。何嶼一天一兩條消息還勉強能忍受，薛雲爍一天幾十條，林夜忍不了。他在網上查了如何拉黑人，乾脆利落把薛雲爍放進了黑名單。
那一刻，世界都清淨了。
何嶼的電話很快打了過來。
林夜按下接聽，將藥盒放回原位，抬腳打算回書房。
他轉身時沒注意，踢倒了床邊的垃圾桶。
垃圾全都倒了出來，垃圾桶咕嚕咕嚕滾了幾圈，被江逢亂放的椅子擋下來。
何嶼：「什麼動靜？」
「沒什麼。」林夜將設置改成免提，把手機擱在床上，從紙巾盒中扯了幾張紙，蹲下身，處理起滿地的垃圾，「病例發給我就行，不用打電話和我探討。」
「跟你也探討不明白。」何嶼說，「我只是好奇，你手機里不應該全是江逢的病歷單和就診記錄嗎？怎麼想起來問著我要了？」
是嗎？
林夜用乾淨的紙巾包住垃圾，又挪了幾步把垃圾桶扶起來，將垃圾和紙巾都丟進裡面，重抽了幾張紙，重複收拾垃圾的動作。
他淡淡道：「問題這麼多，怎麼選擇當醫生了？」
「不當醫生當什麼？」
「出書啊。」林夜說，「書名就叫《十億個為什麼》或者《十萬個為什麼p1us版》。」
何嶼：「……」
看了失憶不僅影響不了戀愛腦，還影響不了毒舌脾性。
何嶼站在醫院走廊，笑得咬牙切齒，「掛了，查完房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