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池看了一眼岑嶼的手裡,眼裡的光閃了閃,像是在失落,「哥哥,沒有橘子水。」
岑嶼半低著頭,一隻手攬著他的腰,神情很是溫柔,聲音也帶著一點哄的意味,「牛奶是熱的,橘子水沒有加熱,今天就不喝了好不好?」
何池有點失望於來遊樂園不能喝橘子水這件事,他抿了抿唇,「……好吧。」
面容清冷卻又像個孩子,岑嶼揉了揉他的頭髮,不忍看他失望,「以後再說,以後夏天來我們喝冰鎮的橘子汽水,再吃一支草莓味的冰激凌,好不好?」
岑嶼替他攏了攏圍巾,白色的羊絨圍巾遮住了他小半張蒼白透明的臉,雪一樣的膚色,唇色很淡,仰著臉看著岑嶼顯得格外乖巧聽話。
聽到岑嶼這樣說,他眼睛亮起來,「好!」
何池認真道,「要記下來。」
岑嶼被他可愛到,「記下來了。」
說話間,何池看見了岑嶼被凍紅的手,左手拿著牛奶盒不太方便,何池掏出口袋裡的右手也摸了摸岑嶼的手,「你的手太冰了,怎麼沒戴手套啊。」
何池右手也沒有戴手套,是剛才和方臨聊天時摘下的。一觸及到冷空氣便顫了一下。
岑嶼皺著眉握住何池的手塞進自己的衣兜,他掌心是燙的,暖著何池的手,「寶寶不乖,怎麼把手套摘了?」
「剛剛我回方教授消息,打字不太方便,所以……」
「方臨?」
「嗯。」
岑嶼頓了頓,握著何池的手緊了緊,但到底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方臨讓何池多觀察一下岑嶼,何池目不轉睛地看了岑嶼片刻,隨後直白問道:「哥哥,你不高興嗎?」
岑嶼愣了一下,「怎麼這麼問?」
何池湊近他,「你為什麼不高興?」
他很乖,像是執拗的要一個答案。岑嶼嘆息一聲,妥協答道:「因為你現在好像很信任方臨,我不想你那麼在意他。」
吸管插進牛奶盒,何池小口小口地喝著,淡淡的甜味在嘴裡化開,他有些幸福地眯起眼,「我不在意他,我只在意你。他只是我的心理醫生,你不要亂吃醋啊。」
岑嶼被他哄的發笑,「好,不吃他的醋。」
岑嶼握著他的手揣進兜里,就這樣暖著何池的手,準備到處逛逛。
何池身體不好,對那些追求腎上腺素的項目沒興,他還記得那段靈魂日子的漂流,路過遊樂園目睹的那些溫暖和愛,也成了他現在都想得到和經歷的期待。
岑嶼耐心地陪他坐了一個多小時的旋轉木馬,遊樂園熱鬧滿目,何池高興得不得了,甚至在心裡宣布這是他最快樂的時刻。
方臨說得對,何池快樂地想。
夢裡的另外一個人會救他的,救他於瀕死之時,就他於苦痛之處。
他不會再害怕。
第19章番外篇前塵
何池赤腳站在落地窗前,這已是寒冷刺骨的冬天,他卻只著一身單衣。
臉色慘白,唇色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