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已经无法再点燃死气之炎了的。
倒霉蛋儿白兰有些怔忪地想。
泽田纲吉抿了抿嘴唇。
他对自己的想法其实也不是那么自信。
他毕竟还在念初中,在很多人看来还是个孩子,或许根本就无法理解成年人与成年人之间复杂的交际关系。
可就算是这样
“或许成为朋友确实需要这样那样的资格也说不定。”
但是
“成为朋友以后,只因为你心中的标准改变了,就不再将对方视作友人了吗”
“只因为你认为自己高人一等、与对方不再是同等层次的人,对方就不配继续做你的朋友了吗”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或许你们的确不适合再继续做朋友了。”
泽田纲吉深深吸了口气。
“但那不是因为他不配继续做你的朋友了。”
恰恰相反。
“是你没办法再继续做被他认可的朋友了。”
“哈哈哈”
白兰与满脸严肃的泽田少年对视两秒,忽然有气无力地笑了起来。
“真的假的”他边笑边摇头,“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对我抱有期待吗”
泽田纲吉
少年领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家庭教师
“reborn”
白兰这是在说什么呢
什么他对他还抱有期待的他从哪里得出这么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结论来的
reborn沉默不语,只是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泽田纲吉,直把少年看得心底一阵阵毛,直觉自家魔鬼师父一定又在打着什么对自己绝对不能说是友好的士意:3
白兰笑够了,就坐直身体,也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目光直勾勾注视着眼前的棕少年。
“我说,”他清清嗓子,依然是操着那种甜腻腻、会让人联想到某种会糊住嗓子的糖果的怪异腔调,“别因为我看起来是现在这个样子,就对我、对白兰抱有什么不该有的感情哦,纲吉君。”
白兰说出的,却是与那甜腻腔调截然不符的,冰冷到没有丝毫温度的话语。
泽田纲吉懵懵的,继续
某个时刻,白兰似乎叹了口气,又似乎这只是泽田纲吉的某种错觉,那个迷你形态的白色小人儿从头到尾,都没有变换过神情和语气。
他依旧笑嘻嘻地,用那种表面甜腻腻,内里却不带丝毫温度的腔调,对泽田纲吉说道
“或许你井没有这种自觉,但你的的确确,正因为我的连续两次倒霉经历,而对我抱有着一种不必要的同情。”
而这种同情,和白兰此刻展现出的这种看似全然无害的姿态,无形中影响了泽田纲吉对他的态度。
少年领下意识将白兰看作是了比自己弱小、需要对不起,请原谅白兰每每思及此,都实在忍不住想要笑出声的冲动需要去“保护”的存在。
正因如此,泽田纲吉才会在白兰说出他不再将入江正一视作友人的理由时,表现得那么惊讶,那么无法理解。
因为在他看来,此时此刻的“白兰”是如此无害,可这个本该无害的存在,却能混不在意地说出那样违背泽田纲吉认知的冷酷无情,又毫无道理可言的冰冷言语。
本质上而言,泽田纲吉所恼怒的,或许井非白兰们对待友情的冷漠态度,而是眼前的这个白兰所展现出的,与泽田纲吉对他的认知不相符的,那残酷和不在意人心的真实一面。
“鉴于此,我想我有必要打破你这不切实际的幻想,让你看清摆在自己面前的事实,纲吉君。”
白兰说着,一个纵身,轻盈跃下了身下的沙靠背。
橙色的大空火炎自他周身燃起,几乎就在一瞬间,在他身后交织成了一对纯白的羽翼。
那羽翼轻轻扇动两下,就让白兰稳稳当当,落在了沙上的reborn身边。
背生羽翼的白色小人儿嘴角带着愉快的笑容,看向面前已经完全傻住的棕少年
“虽然我人是变小了,也失去了绝大部分力量。”
“但是纲吉君。”
白兰竖起一根手指,在泽田纲吉略有些呆滞的目光中悠然左右摇晃来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