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笑了下,凑过去亲了珍珠的脸,然后停顿片刻,又亲她的额头。
珍珠皱着眉,“你亲了我两下。”
这个叫做得寸进尺,形容人贪得无厌,但可惜她还没学过这个词汇,于是只能生闷气,认真说了句,“不可以。”
周周真诚地看着她:“可是你说可以亲脸颊和额头的。”
珍珠:“那我说可以亲脸颊或者额头。”
她着重强调了“或者”。
周周点头,若有所思:“可是我已经亲了。”
“那你下次……下次不能这样了。”
“嗯。”周周表示赞同,但又疑问,“那下次是什么时候?”
珍珠:“……”
她觉得自己需要一个中文老师,周周的话总让她答不上来。
“下次就是……下次。”她说。
“现在可以是下次吗?”周周扶住她的肩膀,微微倾身,看她不说话,又亲了下她的额头。
珍珠是在思考,还没想明白,又被亲了,她有点难为情,可不知道怎么表达,于是被气哭了,红着眼跑了回去,然后一头扎进了季旸怀里。
四个人其实发现小孩儿跑了,但在家里也就没管,随他们去玩了。
季旸这会儿心疼地拍拍女儿的背,“怎么了宝贝?”
珍珠闷声说:“周周很坏,他不停亲我,亲……亲很多次,我不要跟他私奔了。”
亲、私奔……()
季旸一瞬间眯起眼,故作冷静地说:他亲你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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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指了指自己的脸和额头。
季旸这才松了一口气。
“爸爸有没有教过你,只可以给喜欢的人亲,而且要经过你的同意。”
珍珠点头:“他问我,我同意了。但他亲了两次,我说下次不可以这样,他问我下次是什么时候,我不知道,他又问我那现在可不可以是下次,我还没有想好,他就又亲了我一下……”
珍珠性子慢腾腾的,说话也慢慢的,实在招架不住周周这种步步紧逼型的。
季旸狠狠掐自己眉心。
梁思悯扭过头去掐路宁的脖子,警告道:“你管管你儿子!”这小鬼心眼子怎么这么多,也不知道随了谁。
路宁心虚,一边跟周周招手,一边踢周承琛,意思是你快管管。
周承琛表情严肃,把路柏杨叫到脸前来:“路柏杨。”
路柏杨顿时垂头:“爸爸我错了。”
“你错在哪儿了?”
“我错在太喜欢珍珠了。外婆说超过的喜欢就会失去分寸,我亲她前征求了她的同意,但还是把她弄哭了,肯定是我的喜欢像水一样漫出来,淹到她了。”
周承琛一下子有些卡壳,这小鬼确实不知道随了谁,长着一张过分乖巧纯净的脸,脑子里弯弯绕绕却特别多,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个诡辩达人。
“你是男孩子,跟姐姐表达亲近要保持绅士和礼貌。去跟姐姐道歉。”半晌,周承琛才寒着脸说出这么一句。
路柏杨纠正他:“是妹妹。”
周承琛觉得自己血压都要升高了,抬手却舍不得打他,最后只朝着他屁股踹一脚,“不要给我诡辩。”
路柏杨扁扁嘴,有些委屈,但还是据理力争:“我和珍珠约定了,我们达成了共识,她愿意叫我哥哥,我也喜欢她做我妹妹。”
他满脸写着:你是□□法西斯,是破坏自由民主的反派。
周承琛掐了下眉心,急需要一粒速效救心丸。
梁思悯突然把路柏杨揪过来:“哎小鬼,你过来,来,咱俩比划一下。”
路柏杨却扑进梁思悯怀里,抱住她脖子:“悯悯阿姨。”
他声音软软的,带着点撒娇意味,比路宁那撒娇劲儿都招人。
梁思悯又好气又觉得好笑,揪他耳朵:“你想要做哥哥是为什么?”
梁思悯已经打算听“保护妹妹”“爱护妹妹”之类的话然后教育她爱护妹妹就不能把妹妹亲哭。
但路柏杨思考了片刻说:“我想娶珍珠。”
在他还很淳朴的世界观里,哥哥可以娶妹妹,弟弟娶姐姐比较困难,所以他决定从精神上降低难度。
梁思悯顿住捂住他的嘴:“你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