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不喜欢你的礼物,但我更希望你是惦记我,而不是觉得马上要过节了,需要去给太太送个礼物。”
“什么叫惦记?”周承琛锁着眉头,“我时刻都在惦记你。”
“比如你看到一条手链,想到路宁戴上会很好看,这就叫惦记。”路宁觉得冷,把自己缩在他怀里,她搂住他的腰,发觉他只穿了一件衬衣,想到他把衣服给她了,忍不住又有些自责,她有时候也会觉得,是不是自己做得也不够好,“但
你要告诉我,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能总怪我感受不到。”
“抱歉。”他再次说。
“你话太少了。”路宁鼻子有些酸,也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情绪低落,就觉得闷闷的,“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你明明跟谈嘉在一起,不是这样的。”
“我没有……”他徒劳地解释着,但想到她上次生气,就是因为他觉得太难解释而放弃解释。
于是他深呼吸了一下,“宁宁,你刚刚生气,是因为谈嘉,是吗?我不想在你面前提她,是尊重你,许默说没有人喜欢前任,但你第二次表现出过激的情绪了。我刚才是在天星的沈总说话,她的经纪人认识沈煜,过来跟沈煜在打招呼,碰到我是意外,我刚刚拉着你也是想拉你去跟沈总告别,我没那么蠢,要拉你去跟谈嘉见面。”
路宁手臂因为紧张而收紧,她呼吸都重了一些,“我没有过激……我只是觉得你们很合适,我像个插足者。”
“你在胡扯什么。”周承琛声音有些沉,“已经过去的事了,我跟她确确实实有一段,但早就结束了。你如果不喜欢我可以不见她。但你如果说我跟她更合适,我觉得你有些过分。”
“那这个呢。”路宁摸了摸自己眼角的痣,“他们都说,我很像她。”
路宁声音突然哽咽,说到这里她终于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为什么失态。
她不想站在谈嘉面前,不想两个人放在一起比较。
她从始至终都非常讨厌被当做谁的影子。
周承琛终于有点慌了,这个问题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她就说过,当时他愣了一下,沉默不语。
后来告诉她,是意外。
她表现得一直很不在意,他就没放在心上过。
电梯门开了又关了好几次,周承琛终于裹着她把她带离了电梯,地下二层的停车场,许默已经在一旁等了很久了。
周承琛突然摆了手,“钥匙留下,你们都走吧。”
司机保镖和许默,全都欠了下身,然后默默离开了。
周承琛给路宁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上来,待会儿要感冒了。”
这里很冷。
路宁披着他的西装外套,太宽大了,几乎能遮住她的屁股,袖子也长一大截,她觉得自己总在被他摆布,倔强地不愿意上车,过了会儿,又说:“我想开车。”
她害怕他又把她带回家,她不想回西山,大概已经成了某种执念,总觉得自己如果轻易妥协了,很多事就再也分不清楚了。
她其实早就妥协了,她从来都心软,总是对他狠不下心,大概也仅剩这点坚持了。
周承琛无奈地过来抱了她一下:“听话,我不强迫你去任何地方,你说去哪儿我就开车带你去,我车上没你的能换的鞋。”
她穿着高跟鞋下来的,闻言只好“嗯”了声,上了车。
路宁系上安全带就把脑袋歪到一边,所有的愤怒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消耗殆尽了。
她知道自己或许不应该提这个,当时就说得很明白,他们并不是两情相悦才结的婚,过往的事不应该计较。
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再追究起来不过是让两个人都难堪。
所以路宁最后头抵着玻璃,轻声说了句:“我要把痣去掉,我不想像任何人,路宁就是路宁。”
周承琛没有立马启动车子,开了暖风,等温度稍微上来点,才用手勾了下她的脸,托着她转头来看他:“我知道说什么你可能都不信,但真的是意外,你就是你,我没有把你当成过任何人,我从始至终喜欢的就是路宁这个人,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路宁沉默片刻,点点头。
他没有必要骗她。
可为什么……还是没有开心的感觉呢?
“我送你去云庭,还是你跟我去松林,看看小白?”周承琛带着些恳求看她,“松林的公寓你还没去过,去看看,好不好?”
他又要留她过夜,路宁觉得自己跟他之间,好像全靠床事维系感情。
她鼻子有些堵,可能还是受了凉,她小声埋怨一句:“其实你早就安排好了,我去不去,你都会想办法让我去的,你总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