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你是指舞狮子的那句?”
萧玉蝉脸上一热,转着茶碗解释道:“要怪就怪洛城这边侯爷国公的太多了,光皇上就一起封了好几位,有时候说哪哪个侯府家的,真不如别的称呼好记,就像别人说我祖父,可能也是用七十多岁的老头指代,而不是卫国公。”
齐云:“我不会,我敬重他老人家,封号记得清清楚楚,包括你二哥永安侯二嫂安国夫人。”
萧玉蝉:“……你们都熟,当然记得清,我,不是,耀哥儿不熟,他就只记得你们家跟舞狮子有关。”
齐云:“姑娘不必紧张,只要心里不存恶意,听见别人喊我们是舞狮子的,我们父子反倒
觉得亲切。”
萧玉蝉看着他,问:“真的?”
齐云颔:“舞狮是我们祖传的手艺,我从四五岁就开始学站梅花桩,能在战场上立功也是因为舞狮的功夫学得好,我们又怎会以舞狮为耻。”
萧玉蝉喜欢他这脾气:“是啊,就像有的世家小姐看不上我们家种地的出身,种地怎么了,种地的能封公侯更说明我们有本事,该羞耻也是他们那些自命不凡结果混得还不如咱们好的所谓名门子弟。”
齐云笑,举起茶碗:“为这话,我以茶代酒敬姑娘一碗。”
萧玉蝉痛快地跟他碰了碗,既然齐云不避讳舞狮的话题,她忍不住问了起来:“我在村子里也看过舞狮的,要说蹦跳,我哥他们也能蹦几下,好像也没有多厉害,你们怎么会有那么好的武艺?”
齐云:“村里的舞狮是为了红白喜事赚钱,我们平县的舞狮行并不以红白喜事赚钱为主,靠的是参加狮行赛夺魁,想夺魁就得有武艺傍身,等打响名声了,各地大户望族聘请我们舞狮的价钱也就高了。”
萧玉蝉:“所以你们家本来就挺有钱的?”
齐云笑道:“盛世还好,后来战乱,狮行生意也都大不如前,靠着家底度日罢了。”
萧玉蝉感慨道:“可惜我还没见过你们家的那种舞狮。”
齐云与她对视一眼,久到萧玉蝉心跳开始加时,齐云意有所指地道:“这茶好像凉了。”
萧玉蝉指尖麻,吩咐金玲:“你去下面跟伙计换壶热的来。”
并未察觉什么的金玲乖乖去了。
雅间的门依然敞着,门口两侧依然站着一个侍卫。
齐云再看萧玉蝉,在她闪躲的目光中低声道:“姑娘若想看,我可以献丑。”
萧玉蝉:“……怎,怎么献?”
齐云:“月底姑娘再来茶楼便可。”
萧玉蝉没有应,也没有拒绝,就像她没有问他为何要这么做一样。
等金玲提着新茶回来时,齐云已经告辞了。
萧玉蝉假意来外面听书,再望向茶楼门外,恰好齐云转身,又与她对了长长一眼。!量过后,目光又落到萧玉蝉脸上。
可能他就站在门外,又或是那过于直接的注视令人无法忽略,萧玉蝉笑着笑着就看了过来。
齐云仰着脸与她对视。
萧玉蝉惊讶于会在这里看见齐家的俊狮子,好歹也算熟人吧,萧玉蝉朝齐云笑了笑。
齐云便走了进来。
萧玉蝉:“……”
茶楼伙计热情地凑上前:“客官要喝茶吗?”
齐云递给他一钱赏钱:“会友,去招待旁人吧。”
茶楼伙计识趣地走开了。
萧玉蝉则看着齐云沿着通向二楼的木质楼梯拾级而上,一身玉色长袍,走动时仿佛将外面的秋阳也带了进来。
最终,这人来到了她旁边,双手握着折扇,彬彬有礼地道:“见过姑娘。”
萧玉蝉觉得这人跟自家的兄弟们都不一样。
听祖父点评身边的年轻人时,齐云似乎跟二哥一样智勇双全,但齐云的面相没有二哥那么威严,带着一种书生的温润,又比书生多了武将的英气。
此时齐云看过来的眼神,似乎藏了笑意,却又不像四哥那样轻佻随时可能会戏弄人的笑。
所以,萧玉蝉还是不懂齐云为何要上来见她。
“好巧,二公子也是来喝茶听书的吗?”
齐云:“在下只是路过,无意间瞧见姑娘,忽地想起一件旧事。”
萧玉蝉:“什么旧事?”
齐云:“阳春三月,洛水船上,必有重谢。”
萧玉蝉:“……”
以他跟自家祖父哥哥们的交情,现她被纨绔欺负,出手相助不说是份内之事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后面她让他别告诉祖父父亲,更是少动一次嘴皮子的事,她随口一句必有重谢,这位侯府二公子竟然真的记到了现在?
虽然觉得荒谬,但话是自己说的,人家也当面提醒了,萧
()玉蝉只好道:“怪我,一直没机会再见二公子,竟险些忘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