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栀:“不用,我不需要,既然给了你,那便是你的。”
薛珍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措:“可……你救了我,又帮了我这么多,我没什么可以报答你的了。”
宁栀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你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
薛珍如实道:“我早就看开了,之前便跟我父母也说好了经过这件事,我便还清了他们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接下来……我应该会到一个陌生的小城市去居住生活吧。”
薛珍:“对了,我像找一个在寺庙周围的小房子,每周去庙里面上上香。”
“也算是为那个死去的孩子积福了。”
宁栀停了片刻:“薛珍,那钱你自己留着用,不用良心不安,因为我有两件事情需要你帮我做。”
薛珍连连点头:“你说就是了。”
“第一件,你每次去上香的时候,都为我上两柱。”
两柱?
薛珍疑惑,却没有问出来,只是郑重应下:“好,你放心。”
“第二件,你到了另一个城市,也要继续读书,因为你在圣斯没有毕业,所以你需要重拿到一个毕业证。”
薛珍愣了:“啊?读书吗……我脑子很笨的,不行、我不行的。”
她小心翼翼道:“可不可以……换一个条件啊?”
宁栀笑了,声音柔和,说出的话却一点都不柔和:“不可以。”
薛珍想哭了:“……好吧。”
宁栀:“那钱就当作你的学费和生活费,等你工作了,要挣一样数目的钱还给我。”
薛珍更想哭了,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挣那么多。
最后挂电话前,宁栀才对她很轻说道:“我希望再见到你的时候,会是一个不一样的薛珍。”
薛珍眼里盈满了泪水,却硬生生不让它掉出来,语气很缓慢,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好。”
不就是读书吗?
她头悬梁锥刺股也要读出来!
大概知道这是她们最后一次通话了,薛珍道:“宁栀,你也要保重,不管你想做什么,我……我都会默默为你祈祷的。”
宁栀笑了:“好。”
*
闻布会现场,6正承带着6霁明在记者们的镜头前神情恳切道了歉。
先是6正承在台上向社会工作致歉,说自己这些年忙于工作,疏于管教孩子,才致使他一时年少轻狂伤害了别人。
穿着纯白小香风裙装的宁栀在一旁看着眼圈微红,故意将自己弄得憔悴衰老的6正承,眼底闪过几分嘲意。
为了这个市长之位,他还真是穷尽所能要将形象扭转过来啊……
6正承不愧是从政多年的老手,不用任何稿子便可以充分调动起大众的情绪。
一番略带哽咽、情感充沛真挚的话下来,在大众眼里,他已经成了一位专心于服务大众,没有精力管教自己孩子的可怜又年迈的父亲。
弹幕上激情辱骂的评论也一下子少了很多。
接下来便是6霁明。
他穿了一套墨黑色的修身西装,严肃庄重,五官俊美,面颊上的伤与病中苍白的面色丝毫不损他样貌,反而会令人升起一些更深的怜惜。
他对着镜头深深鞠了一躬,然后便熟练而自然背诵起练习过许多次的道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