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结朱观羙和朱观炱的盗抢民财之事后,选锋一司船队照常启航直奔北京,可船队并未行出多远,一直忙着与公主朱福媛柔情蜜意的汤辅德却愁眉苦脸地找到正在船头远眺的张恒。
一看到汤辅德那张苦瓜脸,张恒心中顿时就明白了七八分,于是还没等汤辅德开口,张恒就笑道:“我猜猜啊,你平常恨不得守在船楼门口寸步不离,此刻竟然有功夫来找我,难不成你有啥事要找我帮忙?”
见张恒开口就猜到了大概,汤辅德顿时瞪大了眼睛并说道:“啊?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张恒闻言也不说其他,而是继续问道:“说吧,你有啥事要兄弟出手的?”
看到张恒那一副悠闲自在地样子,汤辅德苦恼地抹了抹脸,随后说道:“你看咱们离京城是越来越近了,可如此一来,我和公主分离相隔的日子也就不远了,你说公主回宫后,我们该如何保持书信来往呢?”
被汤辅德这么一问,张恒顿时愣住了,他最近跟张鸿封奇他们净想着到京城后怎么走路子打通关节帮汤辅德争取到驸马遴选的资格,这种公主回京后如何与汤辅德通信的事张恒倒是没仔细想过,现在经汤辅德这么一提醒,张恒便计上心来,开始快盘算起来。
按照正常手段,自然是可以让宫女太监来帮汤辅德和朱福媛传信,但张恒觉得不靠谱,不过随后张恒眼睛一亮,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于是汤辅德就看到张恒极其自信地微笑起来,并笑着对汤辅德说道:“嘿嘿,妙计来啦,要我说啊,帮你俩递信这事,还得拜托李时珍李先生。”
汤辅德听后立马想起了李时珍此人,他知道这李时珍医术颇高,经过这三个月的诊治,李时珍竟然将公主羸弱的体质硬是给提升到了接近常人体质的地步,但汤辅德很清楚,他与公主朱福媛私下传信之事绝不可泄露,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而对于御医李时珍此人,汤辅德完全不了解,并且他确定张恒跟李时珍也素无交情,想到这里,汤辅德就疑惑道:“这能行吗,我和李先生不熟啊。”张恒见状也微微摇头并说道:“我跟李先生也不熟啊,但李先生医者仁心,我相信李先生一定愿意帮你传信,并且李先生也绝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
见张恒说得如此肯定,汤辅德这才半信半疑地说道:“那咱们去找李先生提一下此事试试?”
说干就干,张恒立马带着汤辅德来到了船楼旁的一间通风明快的船舱附近,只见张恒先让赵大雷他们在十步远的距离守着,谁都不准过来,随后他才带着汤辅德来到李时珍所住的船舱门外。
只见张恒十分恭谨地扬声说道:“在下选锋一司把总张恒,特来求见李先生,不知李先生此时是否方便与在下一见。”
张恒这话说出后过了一个呼吸的功夫,清瘦精神的李时珍就拿着一卷医书打开了舱门,并微笑着说道:“我此刻有空,不知张把总专程赶来找我所为何事?”,张恒见状立刻带着汤辅德上前拱手拜见道:“晚辈张恒与兄弟汤辅德,特来拜李先生。”
其实李时珍一直都比较疑惑,这张把总与他素不相识,但自从他上船后,张把总就对他极为礼遇,李时珍对此一直颇为疑惑。
如今,见堂堂从五品的南京锦衣卫副千户,神机营把总张恒竟如此恭敬地亲自前来拜访,李时珍顿时感觉到,这张恒张把总看样子是有事要找自己办啊。
想到这,李时珍顿时觉得很正常,这些年他医术已然有所成就,找他帮忙瞧病的人向来不少,想必这张把总应该也是想找自己帮忙瞧病吧。
医者仁心,李时珍自然要尽心尽力救治病人,一念至此,李时珍就微笑着说道:“张把总平日统兵护送公主,军务繁忙,今日特地来找我这个御医,看来是有病人需要我救治?”
听李时珍这么说,张恒便顺水推舟地说道:“李先生眼力真准,晚辈兄弟汤辅德最近得了相思病,正需要您救助一番。”
珍乍听张恒这么说,李时珍有点哭笑不得,于是李时珍便说对张恒道:“我看你兄弟汤辅德应该也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已经可以成婚,若是汤将军看上哪家的姑娘小姐,直接回府与父母商议一番上姑娘家提亲便是,何必在此相思空耗呢?”
见李时珍说到提亲这茬,张恒立马说道:“先生说得极是,我兄弟汤辅德如今就卡在了提亲这一步,需要您帮衬一把。”
李时珍闻言颇为诧异,便说道:“既然如此,有何事需要我援手,张把总尽管讲来便是。”
张恒这时才将他想请李时珍在进宫诊病时帮汤辅德与公主朱福媛代为传信一事讲了出来。
由于此前汤辅德与朱福媛一直小心翼翼,所以两人有情之事也就只有公主的贴身女官严秀花,鞠荷与姜莉以及张恒一帮兄弟知道,众人守口如瓶,自然其他人一概不知,如今李时珍初次听闻,顿时觉得汤辅德这个后生颇有胆色,只见李时珍毫不犹豫,当即答应道:“没问题,此事我应了。”
见李时珍十分爽快地应下此事,一旁的汤辅德心中对李时珍敬意顿起,于是他便郑重对李时珍拱手行礼道:“先生此次施以援手,我必然铭记于心。”
李时珍见状则风轻云淡地摆手说道:“正所谓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只不过是顺其自然乐见其成罢了,我听说你跟着张把总剿倭保民颇有战绩,以后你们只要尽心保境安民即可,不必多礼。”
汤辅德对于李时珍如此热心仁义十分钦佩,在多次拜谢后才和张恒转身离去回到船头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