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夔还没回过神就被肖彦谨的大嗓门吓了一跳,耳朵嗡嗡作响,脑袋也被吵得生疼。
肖彦谨这才注意到储夔的脸色不好,连忙说:“我去叫军医。”
虽然是沈方时救醒了储夔,但在他的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军医比较靠谱。
军医很快就来了,不止军医,其他将领听说消息,几乎都赶来了。
军医仔细检查储夔的身体,顿时惊奇,储夔的身体之前完全是一副生机断绝之相,现在却已经大有起色,枯木逢春了。
军医说明了情况,众人都感到高兴,同时,他们已经知道了是沈方时医治好了将军,对沈方时越感激,不仅给他们提供了新的粮食,还治好了他们的将军。
只是在感激的同时,对沈方时又有些怀疑,在沈方时他们献上红薯土豆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派人查清了他们的身份,林风是林家村村长的儿子,林榫是林家村木匠的儿子,都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这难以说清,一个乡村少年为什么懂那么多,如今还医治好了连军医都无力回天的储将军。
李宥和肖彦谨则想的更多,其他人还不知道沈方时制作出了威力如此大的武器弓弩。
随着储夔苏醒,军队有了主心骨明显士气大振,沈方时也现军营里气氛也好了不少。
只是沈方时没有现的是军营里的一些人悄无声息地失踪了,这些人中有官位较高的副将,也有很不起眼的士兵,而这些人的消失并没有在军营里引起多大的注意。
储夔的营帐内,储夔坐在床榻上,脸色比之前躺在床上时好了很多,只是还是有些苍白。
吕清站在榻前,神情严肃,“将军,我们抓出了三个奸细,其中一个是刘参将,他似乎跟京里有联系,还有两人是胡莽人那边的细作,此次将军行踪的泄露应该与刘参将有关。”
储夔眼神冰冷,语气却很是平静,“查清楚他是受谁的指示。”
“是。”
等吕清出了营帐,摸了摸额头的冷汗。
军营里混入了外族细作,是一件很严重的事,这不仅意味着军营中的一切运作都暴露在敌人眼中,还意味着他们这些将领无能。
如果将军要处罚他们,他们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不过他觉得令将军更生气的应该是刘参将,京中那些人真不是东西,因为忌惮将军,怕将军功高震主,为了争权夺利,把手都伸到峪成关来了,居然敢与外族勾结,做出这等叛国之事。
不说将军,他都感到寒心。
他们常年镇守边关,这样与胡莽人在战场上厮杀,为了保护大魏,牺牲了多少将士,可是没料到他们保护的一些人居然这样狼心狗肺,不仅不帮助他们,还尽做些扯后腿的事。
沈方时在军营里住了两天,期间除了每天给储夔把把脉,做一下针灸,其他的都没管,药的事情也有其他人帮忙。
不过储夔似乎很忙,每次他去储夔那里帮他医治时,外面都有人等候着汇报事情,他并没有多少时间与他说几句话,都是来去匆匆的。
看着储夔刚醒来就要处理军事,沈方时也只能说一句让他多休息,好好养病,不要过于劳累。
他也不是太担心,他给储夔输入的灵力和药足以帮他很快的好起来。
就这样过了两天,他一般是下午去把脉的,今早刚准备继续去模拟室里上课,肖彦谨便来了,说是储将军想见他。
沈方时没有多意外,看来储夔终于有空闲了,知道应该是自己救了他和连弓弩的事情。
其实,等储夔醒了的第二天,李宥就把弓弩和药给他看了。
弓弩已经试过了,药丸更是神奇,储夔吃了一颗,感觉身体状况立马好了不少。
他能好的这样快,肯定是托了沈方时的福。
只是他要处理军营里其它的事情,细作的事情更是重中之重,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好的时间与沈方时谈谈。
沈方时进来,就看见储夔穿着一袭黑衣坐在主位上,未穿铠甲,有一种青年将军的意气风。
沈方时行了个礼,“储将军。”
储夔笑道:“今日请你来,是想亲口与你道声谢。”
“将军不必言谢,帮将军也是帮我自己。”
储夔看着沈方时,眼前这人似乎比之前白了不少。
沈方时见储夔一直不说话,抬眸看向储夔,“将军?”
储夔呼吸一窒,明明沈方时的眼神很清冷纯真,但储夔莫名就觉得有点勾人缱绻,心中难平。
沈方时又喊了一声,“储将军?”
储夔回过神,有些心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眼前这人还这么小,自己怎么会这么畜生。
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两句,储夔连忙说道:“我已经听李宥说了,新的农作物种植很成功。弓弩也很好,只是不知可不可以让军工坊里批量生产。”
“可以,我会教军工坊的工匠。只是如果想要威力更大,需要许多铜铁。”
“这不是什么问题,我会想办法。如此,你是峪成关的大恩人,不知该如何感谢你才是。”储夔知道沈方时有秘密,但也不多问,只要他不是细作就行了。
“这没什么,要不是储将军当日救了我们,我们也不会还有命在。”
储夔摇摇头,“这是两码事,守卫边疆是我们的职责,说起来还非常惭愧,我们去的太迟了,没能完全救下你们,而且早在你们把红薯土豆交给我们时,就已经还清了。”
“将军不必在意,胡莽人生性残暴,将士们战场拼杀已属不易,怎能将错处归于你们呢。”
储夔看着沈方时,明明还只是个少年人,说话做事却老气横秋的,不觉有些好笑,“林小兄弟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要叫我将军了,唤我质明便好。”
虽然沈方时觉得两人还不是很熟,叫表字太过亲昵,但还是说:“那恭敬不如从命,也不用叫我林兄弟,经年,是我的表字。”
储夔有些诧异,“表字?我记得你还未行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