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川来不及喘气,一口气说完“妈二舅他们在打林冬兴河他们”
林丽华、阮心屏、裴识微三人当即脸色大变,一起问“在哪儿”
贺小川伸手向后一指。
林丽华、阮心屏、裴识微立刻朝那边跑去,跑到路口时,看到穆兴河、奇奇和蒋小军把林冬护在中间,然后在六个大人之间来回扑腾,特别是年纪稍微大一点的穆兴河和蒋小军,二人知道贺小川跑去找其他大人了,所以他们两个一起抱着林二叔的胳膊,不管大人怎么扯他们甩他们,他们就是不放手,一直到林丽华、阮心屏、裴识微来到,穆兴河、蒋小军还是没有放手。
可是林冬大伯等人不再扯穆兴河和蒋小军。
穆兴河看着林丽华三人问“我爸爸来了没有”
林丽华说“快来了。”
那就是还没有来,穆兴河和蒋小军都不放手。
裴识微赶紧走上前,护着穆兴河和蒋小军说“兴河、小军,先放手。”
穆兴河坚定地说“不放。”
裴识微说“先放手,有什么事儿交给叔叔来办。”
穆兴河坚定地说“不放,我要等我爸爸来”
“我来了”穆怀安的声音响起来。
穆兴河转头看一看,不但看到了穆怀安,还看到了小军爸爸、贺清章、奇奇爸爸、奇奇妈妈还有左邻右里,都来了,有的人手里拿着扫帚、木棍,穆兴河高兴地喊“爸爸”
蒋小军也喊“爸爸”
奇奇更加高兴地喊“爸爸妈妈”
孩子们高兴了,可是林二叔却怕了,想跑跑不了,只能认怂,赶紧说是误会,说是自己刚才看林冬乱穿马路,他就教训林冬两句,穆兴河这几个孩子以为他要打林冬,于是二话不说就上来扯他,他可是一根汗毛都没有伤害这些孩子,都是误会误会的。
他是林冬的二叔,曾经养过林冬三年多呢,怎么会真打林冬呢,不过是让林冬下次过马路小心一点儿,可是穆兴河这几个孩子分不清楚大人的严厉教育的。
林二叔说的头头是道,这倒让穆怀安等人觉得自己可能小题大做了,毕竟小孩子有时候就是会把大人的“严厉”当“坏”,穆怀安等人看向林丽华,林丽华指着林二叔就骂“你烂心肺的,会教育”
林二叔反问“那我犯得着现在打林冬吗不信你问问林冬,我有没有打他林冬,说二叔打你吗”
林冬没说话,穆兴河倒开口说“打了”
“我打哪儿了”
“揪冬冬耳朵”
“揪耳朵算打吗你妈没揪过”
“算”不等穆兴河回答,阮心屏先开口了“揪耳朵也算打,也算暴力。”
阮心屏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却是盯着林冬,她从到路口开始就一直观察着林冬,林冬一开始是帮着穆兴河和蒋小军拽林二叔的,眼神中有很清晰的坚定,看到爸爸妈妈来时,他是开心的,但是听到林二叔辩解,看到大人们的动摇,他的眼神中又是不安和茫然的。
阮心屏全部都看在眼中,她终于开口喊“知然。”
林冬终于看向阮心屏。
阮心屏说“过来。”
林冬有些忐忑地走过去。
阮心屏蹲下身,看到林冬红的耳朵,忍着心疼,问“告诉妈妈,你二叔为什么揪你耳朵”
林冬不作声。
阮心屏声音温柔地说“没关系,只要你说,妈妈都相信你,妈妈永远都相信你。”
林冬小嘴动了下。
阮心屏说“宝贝,告诉妈妈,爸爸妈妈为你做主。”
林冬清澈的眼眸盯着阮心屏,心底最深处那片黑黝黝的地方似乎被人现了一样,他终于开口说“他叫我小野种,我不理他,他说我不喊他二叔,他扯我帽子勒我,还揪我耳朵。”
林冬话刚落下,突然“砰”的一声,是裴识微一拳把林二叔给打趴下了,林冬吓了一跳,阮心屏则慢慢地站起身来,一手扶着林冬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的腰窝,一手指着要和裴识微动手的林冬大伯等人,说“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林二叔等人一愣。
阮心屏转向穆怀安等人说“各位邻居,今天请你们帮个忙,帮忙拦住这些人,我必须为我儿子讨个说法。”
穆怀安、奇奇爸等人立刻操起家伙把林二叔等人围住。
林二叔赶紧自地上爬起来,指着阮心屏说“你敢”
阮心屏表现肃杀,开口说“你看我敢不敢我告诉你们,今天你们骂我儿子,打我儿子,威胁我儿子,我阮心屏要是不能够让你们付出代价,我不姓阮”
林二叔等人真没想到刚刚之前还温声细语的阮心屏,起怒来这么可怕,他们登时爆汗如浆,再看向裴识微时,裴识微的脸色更加骇人,裴识微声音低沉却有力度“不扒掉你们一层皮,我不配做林冬的爸爸”
林二叔吓的腿一软,一下瘫坐在地上。
林丽华等人还是第一次见林冬爸妈这么大脾气,没想到这么骇人,像是平静的湖面突然卷起惊涛骇浪,谁都招架不住,只有沉默。
只有林冬觉得这惊涛骇浪像是一种彻底的洗礼,他先看看爸爸,又昂起小脸看看妈妈,怔怔地望着,他突然感觉自己一下子回到几年前。
几年前他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死静一片的储藏室,储藏室里有旧书、旧凳子还有旧衣服,在黑暗中影影绰绰像鬼魅一般,还有老鼠叫,他害怕极了,害怕地抱着膝盖缩在墙角,正在这时一束光从头而降,带来了明亮带来了温暖也带来了安全,这束光的名字叫爸爸妈妈。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