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髓……”红棺阴森的声音,让我毛森骨立。
我……我居然忘了还有红棺!
我不动声色地向后退去,将手背在身后:“什么龙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柔软的触须悄然缠上我的腰,冷笑了两声,像在嘲笑我拙劣的演技:“你跟那条蛟龙,究竟是什么关系?”
蛟龙?
他认识江念?
我看着面前的棺材板板,男人语调很平,听不出是高兴还是愤怒,我一时也拿不准他们的关系。
我悄悄打着腹稿,想着怎么骗一骗他,突然间肚子一紧,触手勒住了我的腰,把我举在了半空中。
我越升越高,几乎快要顶到天花板,这时,边上的吊扇咯吱一声,晃晃悠悠转起来,越转越快,就像个螺旋桨,我耳边全是嗖嗖的破风声。
风扇是铁做的,高运转下,比刀片还要锋利。
冰冷的风,贴着我的面颊刮过,我已经能想象到疼了,吓得浑身紧绷。
触手圈着我的腰,直往风扇靠近,我快要吓尿了,心脏不安地狂跳起来,生怕被锋利的扇叶割到,割得劈开肉绽。
“住手!我说,说还不行吗……”
触手停住,我看着鼻尖闪过的重影,大气都不敢出。
“我……我是他债主!这个龙髓,是他给我还债的。”
“债主……”红棺重复一遍,低低地笑出声:“什么东西,能让他自抽龙髓作为偿还?”
我嘴皮子都在抖:“我、我们家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当年渡劫失败,是我家祖先救了他,他欠我们家一条命。”
这坚定的语气,说得我自己都信了。
触手果然松了一寸,缓缓将我降落在地。
我腿软得几乎快站不住:“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认识他?”
触手再次缩回,棺材里传出闷闷的声音,态度明显地缓和不少。
“我叫涂川,我是这条河的河神!”
一道水光映在棺材上,我眼前一晃,看到一个身穿红衣、肌骨丰盈的男人。
秾丽的眉眼肆意张扬,特别魅惑迷人,比身上的红衣还要妖娆。
一个河神,居然比妖精还妖气十足,我一时间没控制住自己,看呆了……
“擦擦你的口水……”
我赶紧收回目光,被人直截了当地戳穿,我窘迫得想要捂脸:“你是神,怎么妖里妖气的?”
涂川抬眸笑道:“我本就是妖……因治水有功,被封为河神。”
他是一条鲤鱼精,已经到了化龙的境界。
我惊诧地看着他,鲤鱼也可以化龙?
“你可听过‘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雨便化龙’?”
我当然听过,但我一直以为这只是古人的一种美好愿想,一种比喻,难不成,这句诗是写实的?
涂川见我真的不懂,耐着性子娓娓道来:“与蛇一样,我们鲤鱼也可化龙,只是比蛇族更加艰辛和漫长。就算化龙,我们的地位也不如别的龙高。”
就算是龙族,也分为三六九等。
像江念这种,出生在龙族的蛟龙,一旦飞升,地位会非常尊贵。
“我跟江念,正好是同时期化龙的妖,雷劫的前几日,有人却设下陷阱害了我!”
那些人将小孩抛入河中,涂川为救无辜稚儿,中了他们的埋伏,变成一个怪物,被锁进了这口红棺里!……
那些人将小孩抛入河中,涂川为救无辜稚儿,中了他们的埋伏,变成一个怪物,被锁进了这口红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