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安笛累得够呛,倒头就睡。
睡梦中,我的枕边向下凹陷了一块。
一只冰凉的大手,抚上我红肿烫的脸颊,就像一个大冰袋,但却没有冰袋这般生冷刺激,总之温度刚刚好。
我舒服地蹭了上去,贴合着细长弯曲的手指,皮肤上的**逐渐消失……
早上9点,我被一阵闹钟吵醒。
安笛预约了那位老中医,1o点钟上门去看病。
她定了好几个闹钟,把我闹醒了,自己睡得跟个猪似的。
我满肚子起床气,踹了她一脚:“起床……”
我先去洗漱,心里暗暗愁,顶着这张猪头脸,怎么出去见人啊?
结果一照镜子,我呆住了!
我的脸已经恢复正常,除了挨打的地方有点泛红,几乎都看不出来。
好得真快啊……
我摸着脸颊,上面还残留着冰冰凉凉的冷意,难道……昨天晚上的不是梦?
我想到了江念,但随即又自嘲地笑了笑。
搁这儿做梦呢……
他对我避之不及,怎么会主动来替我敷脸?一敷就是大半夜……
我拧开了水龙头,洗了一把冷水脸,强迫自己清醒清醒……
按照地址,我和安笛找到了老中医的院子。
望着面前的红砖房,我皱着眉。
这房子,比我的年纪还大,散着一股腐朽潮湿的气味。
我问安笛:“你确定是这儿吗?”
安笛拿不定主意:“我……我打个电话吧!”
很快,四楼右侧的窗口,伸出了一个脑袋:“在这里,上来吧……”
我和安笛一口气爬上四楼,刚到门口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香。
一个穿得居家服,人字拖,蓬头垢面的大叔,拿着一本黄的老书,倚在门边挖鼻孔。
这人也太不注意形象了吧!
我心中一阵恶寒,这真是“很有名的老中医”吗?
确定不是无证行医的江湖骗子?
我拉了拉安笛,眼神示意她这人不可信,咱们赶紧走吧!
安笛却面露难色:“我爸好不容易才帮我预约的,先看看吧……”
听见响动,大叔抬起眼帘,随手就把一坨鼻屎擦在了门框上。
“来了……”大叔热情地跟我们打招呼,眼睛却一直盯着我看。
我都不记得他说了啥,注意力全在他门牙缝的菜叶,以及那只挖鼻孔的手指上。
他什么时候去洗个手啊……
我感觉快要抓狂,还好这只手不是替我把脉,不然我一定会当场吐出来。
安笛也一脸担忧地盯着那支黝黑的手指:“张医生,我是安笛,我爸让我来找你看看手。”
安笛说着,把右手的绷带给取了下来。
一只血淋淋的手掌出现在眼前,散着一股恶臭,就像肉快要腐烂的味道。……
一只血淋淋的手掌出现在眼前,散着一股恶臭,就像肉快要腐烂的味道。
“你这个手……”张医生也不嫌恶心,俯下身凑上去闻:“怎么烂成这样?”
安笛怨恨地看了我一眼,她没有回答,只是说这只手去医院看过,无论怎么治都治不好,每天都在流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