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我其实是想说这是不可能的。”
这话儿在理。
到底旁人不知道西方魔教玉教主的真实身份,楚留香还不知道吗,他不仅知道,他还知道玉教主和石观音的真实关系,以及楚留香见识过他们俩的相处方式,知道龟兹国王子殿下并没有被石观音的美貌所折服,也就是说他们俩郎有情妾有意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说出来的话就变成了“这是不伦的”。
大概是传闻太有冲击性的缘故吧。
李红-袖等了半晌,也没等到楚留香继续解释,她不好继续追问,就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楚大哥,你和施家庄少庄主夫人——”这件事到底还是传到了李红-袖的耳中。
李红-袖话还没说完,心有余悸的楚留香就打断她道:“我宁愿和石观音。”
李红-袖沉默了下来,楚留香正想要解释时,她就开口道:“楚大哥,虽然我不清楚石观音和西方魔教玉教主是什么样的不论关系,可你和玉教主是朋友吧,这朋友妻不可欺的。”
楚留香:“……”
好在此时宋甜儿从船舱里出来,递给了楚留香一封信。
楚留香在心里松了口气,把信接了过来:“谁送来的?”
宋甜儿笑着回道:“看着不像是咱们这边的文字。”
楚留香一想就知道是谁了,只这猜测让他心跳漏了一拍,到底先前还说起人家来着,下一刻人家的信就来了,虽然知道这只是一个巧合,可楚留香还是有在背后说人家坏话,结果被人家听到的窘迫感。
楚留香把窘迫感放下,利落的打开了那用火漆封缄的信,果然是龟兹国王子寄给他的。
楚留香先大致看了下,概括得知顾王子写信给他是告诉他有关一点红的消息,楚留香在心中感叹顾王子做事面面俱到的同时,就从头到尾的看起了这封信。
原来在知名不具的刺客组织领伏诛后,那刺客组织领在薛衣人亲自出马的情况下,刺客组织的其他杀手很快死的死,伤的伤,不能再为恶,这个刺客组织也就这样的土崩瓦解。
既是刺客组织完蛋,那对于隐匿在沙漠中逃脱追杀的一点红来说,他就是安全的了,因而顾王子就想法将这一消息转达给了一点红。
更有一点红如今已加入西方魔教,成为西方魔教第一个教徒。
看到这儿时,楚留香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些天江湖中尽是在传西方魔教的传闻,在他们口中西方魔教已是展壮大,甚至于能和中原这边的少林派和武当派这样的大门派比肩,可实际上呢,人家成立不过月余,教中就只有一个光杆教主。
哦,现在还多了一个一点红。
楚留香倒不担心一点红才离虎口,又入龙潭,端看教主的所作所为,就知道西方魔教不会是一个为虎作伥的门派,而楚留香也了解一点红,没人能强迫得了他,所以他加入西方魔教定然是和顾王子一拍即合的。
这么想着的香帅就嘴角扬了扬,尔后继续往下看,但见信纸上写道:
“好事成双的,一点红他和石观音——”
楚留香:“!!”
楚留香就像是被马蜂蜇到般,从甲板上窜了起来:“这不可能!”
宋甜儿和李红-袖面面相觑,还是宋甜儿说了句:“楚大哥,生什么事了?你怎么看第一页信看那么久?”
哦,原来还有第二页信啊。
楚留香:“……”
香帅深吸一口气,把信翻到了下一页,看到第二页的开头“的弟子曲无容”这样的字样,他才缓缓把这口气吁出来。这时不经意抬头,就对上宋甜儿和李红-袖担忧中夹杂着莫名其妙的目光,楚留香顿时就想抹一把脸,不能怪他这么大惊小怪的,要怪就怪他最近受到的连连冲击吧。
又楚留香转念一想,龟兹国王子殿下不会是故意这么写信的吧?
这个问题嘛,只能说还真是——顾青他就是那么的恶趣味。
只话又说回来,顾青在这封信上提及的一点红和曲无容相亲相爱一事,事实上并没有顾青写得那么轻松,不过也没那么复杂。
这话儿该怎么说呢?
曲无容到底是石观音的弟子,虽然石观音这个师父不咋地,可曲无容并不像是柳无眉那样心眼多。想想看吧,柳无眉和曲无容在各自容貌没有被石观音这个嫉妒成性的师父惦记前,可以说是各有千秋,可结果呢,柳无眉是自己让眉毛没掉,从而躲过了一劫,相对的曲无容却是被石观音毁了容。而后来柳无眉叛逃,还反过来想杀死石观音,曲无容仍会念着石观音养大了她,这不说她们俩的做法怎么样,只曲无容的品行明显比柳无眉好得多。
扯远了扯回来,曲无容想要和懂她的一点红在一起,石观音会同意才有鬼呢。然而她不同意似乎没什么用,谁让一点红现在加入了西方魔教呢,又恰逢中原开始传她和西方魔教教主的流言,而顾教主他似乎没有要去辟谣的意向,这么一个大棒加一颗甜枣的,石观音就平生难得宽宏大量一次的放过了曲无容和一点红。
对此顾青由衷感叹道:“你总算还像个人。”
石观音:“……”她以前还就不是人了怎么的?
好在石观音现在还攥着甜枣,她没多郁卒,可坏就坏在她自作多情就好,偏偏还要把话摊开来说。
顾青听完她的陈情后,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这种家门不幸的事,你能厚颜把它当一回事儿,我可做不到你这么无耻。”
“嗯,厚颜无耻。”
石观音竟没有被打击道,反而是越挫越勇:“殿下这是承认我们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