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朝着白衣人的胸膛打了下去。
然后,他自己的内力于顷刻间化尽。
丁春秋那猖獗的笑慢了半拍才僵在脸上,实力演绎了: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干了什么?
白衣人这会儿眨巴了两下眼睛,再睁开时哪里还有什么交织的悔恨,他倒是做出了“劫后余生”的姿态,也是伸手抚平着身上莫须有的皱褶,长吁一口气道:“好险好险。”
略浮夸。
星宿派的弟子们并不清楚生了什么事,正想着难道是他们师父见色起意后怜香惜玉(……)的手下留情了,见那来送人头的白衣人,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他们师父额头一下,把他们师父戳出去一丈远,成功摔了个大马哈。
星宿派的弟子们:“……!!!”
再看时那白衣人哪里还有先前半分弱如待宰羔羊的气质,他闲庭信步的走到了倒地不起的丁春秋跟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孽徒,你现下可领会了‘万变不离其宗’的教义?”
丁春秋边吐血边道:“你、到、底、是、谁?”
星宿派的弟子们:“???”他们是真的糊涂了。
白衣人但笑不语。
嗯……这件事如果要回顾起来的话,只能说它有一个略尴尬的起源。
白衣人也是从不老长春谷里出来,到江湖上历练的顾青,他离开谷里的那天问他师父逍遥子,可有什么叮嘱要带给巫行云和李秋水的。
逍遥子便道无,转念想起这两个徒弟不靠谱,想起了他觉得还稍微靠谱的徒弟无崖子来了。
然后,顾青沉默了。
他和逍遥子面面相觑了好半晌,才恍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貌似把无崖子给遗忘了。
这尴尬了。
更有逍遥子他还不知道无崖子已杳无音讯好多年的事呢,所以说顾青这出谷第一件事不是去和江湖打交道,而是去寻找没有音讯的二师兄。
说起这件事来,顾青在当初浏览灵鹫宫收集来的这六十年间武林情报时,对无崖子的行踪有了大致的推论,只是后面见到逍遥子后又是烧制瓷器又是练功的,把这件事给不小心遗漏了,现在回想起来该是还不晚的。
这么想归这么想,顾青还是决定在去找无崖子前,先去帮他清理下门户,把背叛师门的丁春秋给解决了。
这样的话,那二师兄也不好伸手去打笑脸人了。当然了,这里面还有另外一层原因,丁春秋的星宿派算得上驰名武林,非常好找,但无崖子那边稍微麻烦了,所以说与其说顾青主动去找无崖子,还不如逮着了丁春秋做“人质”,守株待兔的无崖子那边找过来要来得方便快捷。
于是乎,有了现今这星宿海里走一遭的事,算得上收获颇丰吧。
顾青几个调息间已经将从丁春秋那里吸来的内功,初步转圜为己用,等回头再取其精华去其糟粕,顺带着他这也算和他的前师侄打了招呼。
这么想着,顾青偏过头去看丁春秋那一帮溜须拍马,歪瓜裂枣般的弟子们,感叹道:“原本看你们不过是一群惯会阿谀奉承的宵小之辈,没曾想你们很懂得尊师重道,便是你们师父倒下了,你们也要对他不离不弃,这让我不成全你们都不行了。”
星宿派的弟子们:“……”他们要是说他们只是没来得及跑,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