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徒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断开的右腕不停地喷着血。
他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
他很珍惜自己的生命,把每根毛都看的比整个世界都更重要。
然而,他却断了一只手。
整整的一只手
“我要杀了你。”
他看着宁缺说道,神情漠然,眼神癫狂。
他用左手自壶中再次抽出一把剑。
宁缺此时念力枯竭,已无再战之力,但他必须要战。
他望向刺在桑桑小腹上的那把剑。
剑柄上残着酒徒的血肉。
一道酒水自天上来,将那剑洗的干干净净,明亮如新。
“想用明宗那个恶心的法子”
酒徒看着他,毫无一丝情绪说道“妄想”
嗤的一声轻响。
锋利的壶中剑,刺进了宁缺的左胸,未能完全刺入,但重伤了肺叶。
宁缺痛苦咳着,喷出血沫。
他却很快活。
因为他感觉到了脚底下传来的强烈至极的天地气息变化,甚至感受到了清晰的温度,这证明符阵已经正式启动。
一道至为磅礴的清光,从石质地面上的那些繁复符线里生出,将宁缺桑桑还有大黑马以及青狮狗,都裹在了其中。
酒徒神情骤变,左手执剑,于空中画出一道甚至快要违背物理规律的痕迹,绕过宁缺的身体,刺向桑桑的眉心
此时宁缺已经无力再战,桑桑更是要靠着他的左肩,才能勉强站立,谁来阻止酒徒这道明显凝聚毕生修为的一剑
没有人能阻止。
但可以被打断。
一声压抑了很长时间、却依然雄浑肃穆的狮哮,响彻整座贺兰城
青狮化作一道清光,狠狠地撞在壶中剑的侧面
两道黑影,从清光里闪电般踢出,重重地踢中酒徒的胸腹
酒徒一剑刺空,又遭重击,闷哼一声,连退三步
此时清光更盛,光幕中那些身影正在急虚化
酒徒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很清楚,如果让昊天活着离开,意味着什么,他绝对不允许自己错过这个机会。
一声厉啸,冲破密室的残墙,直上天穹。
酒徒明明还站在原地,但身影却骤然高大起来,瞬间百倍,直至千倍万倍
轰隆巨响连绵不断响起
密室被震垮,箭楼被震塌,整座贺兰城都在坍塌
无数烟尘被激震而起,渐要掩盖峡谷上方的天空。
刚刚撤出贺兰城的唐军,回望向自己曾经战斗生活过的地方,看着这幕有如神迹天罚般的画面,震撼的久久无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