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影子站在花丛中央,像是一缕来自数十年前的幽魂。当易晚再度看向它时,那道影子便消失了。
他的视野里只剩下了静谧的花丛。
“寒哥”易晚用手臂碰了碰丁别寒的肩膀,“你刚才有没有感觉到那边花丛里”
全神戒备地看着前方的丁别寒转过眼来“什么”
他没有察觉到方才那道黑影。
丁别寒居然没有察觉到那道黑影。
易晚眨了眨眼,跟车的助理立刻道“晚哥,你刚才看见什么了么”
池寄夏登时坐起了身,薄绛也转过了眼。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从古代重生至现代的薄绛也对鬼神有着天然的敬畏。
“可能是看错了吧。”易晚摇摇头道。
这个小插曲让车上气氛变得更加神秘莫测。汽车停在车库之内,五人带着各自的行李从车上下来。
易晚回头时便看见安也霖正立在车库旁。他身材纤瘦,影子也显得伶伶仃仃的。易晚于是道“也霖,怎么了”
“没什么”安也霖有些恍惚地道,“就是感觉这里”
有些熟悉。
安也霖的异常表现自然被丁别寒尽收眼底。他看见易晚拍了拍安也霖的肩膀,没和他说什么。两人一起低着头、跟上了大部队。
自下车后便一直有摄像机跟着他们。在镜头的注视下,大宅的阴气也被驱散不少。池寄夏和刘哥的脸色于是好了很多。
可安也霖的脸色却越来越差了。
傅公馆是一座漂亮的洋楼。在进入公馆大门后,安也霖那种熟悉的感觉更甚了。安也霖看见墙上的莫奈画作复制品,门口柔软的浅栗色地毯,立柜上盛开的淡色鸢尾花
在进入客厅,看见被摆在茶几上的银质雕塑后,安也霖终于浑身一震。
“各位客人请稍等。”大宅的仆人替他们端来茶水,“主人随后就来。”
易晚现客厅里除了他们之外还坐着几个人。这几个人也是来参加节目的明星或名人,有男有女。易晚认出有一个脱口秀节目主持人男,还有一个旅行作家女。两个人在和他们对上眼后都对他们微笑。
“你们就是那个最近在微博上很火的男团吧叫iris5的。”脱口秀主持人主动过来和他们搭话,“没想到你们也来参加这个节目。”
旅行作家则对着薄绛星星眼,看起来她是薄绛的粉。不过心思敏感的女作家一下就现了安也霖的异常“你们一路上来是有些晕车吗盘山公路确实累人”
“主人到了。”侍从说。
几人转头。在看见走下楼梯的男人后,旅行作家开口感叹了一句“真帅啊。”
来者的确是很英俊的。
刀削面,剑眉星目,高大,冷漠,穿着arani的西装,戴着的手表也是百达翡丽。在他走下来时,易晚打了个小喷嚏。
池寄夏看了易晚一眼,易晚说“我对冷杉味过敏。”
“欢迎各位来到我家祖宅。”男人微笑道,“我是这座宅子的主人,傅齐声。你们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
“我听说过那个沃顿商学院毕业的投资天才”
“还是亚洲最英俊的1oo名企业家之一。”
“这两个月他的几次短线操作震惊了整个投资市场。没人能理解他是如何如此准确地做出这几次操作的。这几次操作生得毫无预兆、毫无信息外露,却偏偏恰如其实。专家难以复盘傅总的思路,都以为他重生了。”
“有人想以五百万的价格买他的一顿午餐。”
“怎么这些人一个比一个明白傅齐声的光辉事迹。”坐在易晚旁边的池寄夏抽了抽嘴角,作为快穿金手指拥有者的他天生不爱这种bkg之气,“而且还都说了出来”
就像是一群无所不知的气氛组路人,用来烘托傅齐声的光辉形象的。
被气氛作用的主要对象自然也听见了这些赞誉。安也霖坐在沙上低头。他听见傅齐声向每个人打招呼,最终走到他面前道“你好。”
“”
“你好。”他冷淡道。
摄影师用镜头敏锐地捕捉到了两人之间的互动与张力。不过还好,科学之战并非即时播出的直播节目。每期录制结束后,他们会将母带进行剪辑、编写,再将它布播出。
这让参与者能够拥有更多的隐私,也拥有更多的
补救空间。
易晚在傅齐声路过时又打了个喷嚏。他在室内昏黄的灯光下又看向了丁别寒。
自傅齐声出现后,丁别寒便表现得极为警惕。他眼眸追随傅齐声,想从他身上找到与灵异相关的蛛丝马迹。
傅齐声同几人围坐在桌前。脚底吹来隐约的阴风,旅行作家抖了一下,表情却更加兴奋“傅总,您家的老宅里都生过什么故事呀”
这也是节目组与其他人期待听见的回答。
在镜头的注视下,傅齐声喝了一口咖啡,不紧不慢地答道“这件事要从几十年前说起。傅家在1927年,收养了一个孩子。后来,那个孩子成为了我三爷爷的新娘”
傅齐声很快讲完了这个故事。
故事俗套而冗长。一个女孩在被收养后爱上了大少爷,却偏偏嫁给了三少爷。她在她最好的年华被锁进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坟墓里,在反抗无果后她变成了一个歇斯底里的“恶女”,最终身着红衣,死在大少爷成婚之前。
在她之后去世的还有傅家四小姐。傅家四小姐体弱多病,从小被养女针对。有人说,她死于“恶女”魂魄的恫吓。
在那之后,傅家三少爷也郁郁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