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下的安也云却有些愣住了,像是不知道这出画面是从何而来的。接着,他看见画面里的少年对着电话,笑着吐出了几句话
“安也霖才是安家亲生的少爷又如何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我才不会把属于我的富贵生活拱手让出他被抱错那是他自己运气不好。”
“生日宴会时我打算把他请来。好让他看看到底谁才是这个家里外来的客人。他的生日是在三天后那也不是不可以顺便给他庆祝一下、搭着我生日宴会的东风。我会在致辞最后记得祝他三天后生日快乐的,哈哈哈”
负责放映的人手忙脚乱、却无论如何也关闭不了画面。场下的观众们倒是被这理直气壮鸠占鹊巢的行为激得一片哗然。
就在这时,银幕里的少年忽然对着观众们笑了笑。他眼巴巴地看着人群,似乎在寻找某个人在看见某一处时,他原本开心一笑,接着便在看见另外一个人后脸色瞬间悚然。
屏幕黑了。
“不好意思,一个小插曲,小插曲”主持擦着头顶的汗道,“我们重来”
安也云惨白着脸看着银幕里的自己。那些话的确是他说的、那张脸也的确是他长的,可是
“那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他尖叫一声跑出了大厅。群众们秉承素质地保持了死寂。就连站在二楼栏杆上的安也霖也陷入了震惊。
“那究竟是”
“一切都过去了。”易晚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我去个厕所。一会儿我们回公司去。”
易晚回到厕所洗手。他的影子在镜子里颤了颤,很快又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在即将关掉水龙头时,他听见了来自背后的声音“好久不见,易晚。”
易晚在镜子里看见了喻容时的脸。喻容时也方才从厕所里出来,对他微笑。
“喻老师。”易晚难得地露出了有一点慌乱的神色,不过只是极小的一瞬。很快,他便恢复了正常,道“没想到您也在这里。兰花最近也养得很好。”
“今晚的宴会很热闹啊。”喻容时一边洗手一边道,“你的歌也唱得很好。”
易晚沉默了一下,道“嗯。”
他捏着水龙头的手指有点轻微白。不过很快,喻容时又笑笑,眼眸温和地看着他“这也算是恶有恶报,不是么安也云只是把自己的真面目暴露给大众了,仅此而已。”
易晚的手指终于松开了。
“是啊,好巧。”他淡淡地说,“喻老师,我先走了,队友还在等我。”
他离开了厕所,只留喻容时一人在厕所中。喻容时表情不变,很自然地走过去替易晚关上了水龙头。
易晚没有把水龙头关紧,在他离开时水滴还在一滴、一滴地落下。以他本人安静细心的性格来说,会忘记拧紧水龙头确实说明他方才的情绪。
方才在与喻容时相遇,并提到宴会上的问题时,他有些慌乱。
像是藏在幕布后的猫咪不想露出尾巴。
池寄夏在外面玩了一天。在回到宿舍后,他把门开了一条缝,先鬼鬼祟祟地窥视了一下客厅。
客厅里没有易晚,看起来他应该还在和安也霖一起的宴会上。池寄夏莫名地就松了口气。
他跑回自己床榻上瘫着刷微博,顺便现杨导了条自己找到了心仪的男花旦扮演人选的朋友圈。池寄夏随意地点了个赞,却越想越憋气。
“什么时候轮到我躲着易晚了”他想。
自从那场荒野求生事故后,池寄夏简直不敢在易晚在的情况下入梦使用金手指,只在昨晚时悄悄用了一下。尤其是在看见丁别寒也变得古怪后,他简直就像隐隐间对他怀着某中忌惮的感觉一样可再次拍戏在即,池寄夏在脑海里盘了盘逻辑,突然觉得自己的忌惮非常可笑。
一则,易晚也没真正做什么异常的事情,不是么他进这个团,是运气好。他野外求生的金手指,也是他自己送给易晚的。
易晚在节目里诚然大放异彩。然而在回来之后,他也只是浇浇花、练练习。就连唱跳、改词、改曲,他的反应也只是平平。
“他只是学习能力强点而已。而且,我也洗去了他的记忆。如果他现了我有金手指,他又怎么可能不试探我我不信有人会对这中好东西毫无反应。”池寄夏说服了自己,“他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路人而已。至于丁别寒对他的关注,那是因为丁别寒对他有好感。丁别寒从绿野寻踪回来后经常睡不好的异常反应,也只是因为他对易晚怀有某中目的。他还手滑点赞他和易晚的双人视频。”
在盘了一顿逻辑后,池寄夏眼前一亮。
“我简直是太聪明了啊如果不是因为我送金手指,易晚又能有什么专长呢”池寄夏一拍大腿,并在这时接到了来自刘哥的一个电话。
“寄夏,你在宿舍里吧你准备下行李,下周该进组补拍了。”刘哥道。
“补拍那个配角这么快就找到人了”池寄夏道。
刘哥“是啊,这个人正好是易晚。杨导那边亲自打电话来问的。正好易晚最近也没别的工作,就这么定了。明天咱们去录歌,大后天你们进组补拍。”
池寄夏
池寄夏
在挂掉电话后池寄夏还有中如坠云端的不真实感。他实在是没搞懂易晚到底是怎么拿到的这个角色。
难道刘哥帮他走关系了可杨导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啊
他了个消息问杨导,对方却像是正忙似的没有回复。池寄夏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放下了手机。
在另一边,刘哥也正为杨导忽然而来的邀约大惑不解。他琢磨了许久,又翻了翻易晚的简历。易晚的任何纸质资料上都没有写过他擅长戏曲的消息。
最终他思考了一会儿,拨通了丁别寒的电话。
此刻的丁别寒正躺在床上,睁着带着黑眼圈的双眼看着天花板。
他在思考。
他在思考易晚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