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请让一下,我们要送往重症监护室!”一名带着口罩的护士轻轻地说,也怕打扰了她的情绪。
“不……”雅熙紧紧的抓住她的床单怎么也不撒手,心痛斐然。
护士小姐颇为难的看了一眼张医生,不敢动手推。
夜暗沉着眸子,看向张医生,“有没有可能性?”
“一般来说,她是心病加外伤,外伤可以修复,可是心病却是导致她不愿清醒地主要因素,才陷入了不可自拔的伤痛回忆。”顿了顿,他淡淡的扫过几个人,才继续,“她是自己不想醒,不想活,除非,她自己有强烈的求生欲望,不然,束手无策。”
雅熙停止了哭泣,眸里一片猩红,喃喃着,“不,不,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她冲过去,情绪失控的站在张医生面前,使劲的拉着他的臂膀,“求你救她。”
这是第一次,她求人!
“这……”张医生有些为难。
夜和耀始终看不透她,像个迷一样的女人。
雅熙视线慢慢调转看向安洛,泪水再次涌了出来,声音早就被哭得变了调,“我要带安安走。”
“不可以。”夜笃定地回绝,目光杂乱不已,走上前粗鲁地拉开雅熙示意护士推着车子送到病房,“我马上会安排人,护她周全,不劳你费心。”
“不——”她急了,看着车子推远,开始挣扎试图甩开,夜眉毛一锁,双手放在她的双肩上,语气有力,“安洛,你不可能带走!”
雅熙只是哭,嫌弃的拂开他的手,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她知道,她现在身单力薄,想要带走安安,根本不可能。
叶若美淡淡的看了一眼像演戏的雅熙顿时半点兴趣也没有,她的眼里除了平寂初谁也看不见,她亲自推送着平寂初进病房,至于安洛,她一个眼神也没有赐予。
夜和耀脸色都非常难看,跟着安洛车子一起走,只留下雅熙一个人在原地。
当拐过一个角,夜才轻声问耀,“她是什么来头?”
耀咳了咳,“L市雅家千金!”
“哎呦,那个深藏不露的大千金啊,怎么会认识安洛。”夜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绷着的一张脸快要碎了一样,拍拍脸哀怨的瞪了一眼耀。
“不知道,我们来往不多,也没有找人调查。”耀沉声,才所有所思的看着夜,“不要看着我,是你自己装得太累!”
“切,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不装也是冷酷花美男!”夜挑了挑火红色的刘海,一脸的谄媚。
“疯子!”耀打趣着。
“你是疯子的弟弟。”夜回击着。
耀无奈的摇摇头,“我是你哥!”
“谁承认了,我可没承认!”夜努努嘴,拍着耀的肩膀,“耀弟弟。?”
“咳咳,哥哥!”耀尽量纠正他,“我先你几分钟,应该是哥。”
“切!”夜有些无趣的摇摇头,表示不承认,一晚上凝重的气氛才稍稍缓和一些。
安洛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夜和耀只是隔着玻璃门看了一眼便向着平寂初的方向走去。
耀有些凝重的问了一句,“初真的喜欢那个安洛吗?”
夜只是淡淡地,“恩。”
表情凝重极了,耀有些意外,却没有吱声。
雅熙没有再跟过去看安洛,而是失魂落魄的一个人跑出了医院。
当天空为了迎接光明的降临,一点一点开始泛白,风旧颜在床上浑身泛着细密的薄汗,眉毛紧皱,喃喃着,“安安,安安,不要!”
一阵惊恐,他一下子坐在床上,呼吸厚重,他梦到安洛浑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中,心咚咚的跳个不停,侧脸隐藏在黑暗中,倒影出他的棱角分明,因为病情的原因,身体暴瘦。
就像是梦魇,一层一层缠绕,起身,拉开窗帘,蒙蒙的天空一点一点亮起来,心里突然间好似空了一块,连呼吸都觉得透不过气。
“旧颜哥。”按时间走进来的雅熙,戴着一副墨镜,手里拿着一份早点,轻轻的唤着。
“安安,她还好吗?”风旧颜没有转身,只是问着。
雅熙停住脚步,浑身如刺一般定着,几秒后才弱弱地回应,“应该在学校好好上课吧!”
“是吗?”风旧颜哑然。
雅熙哈哈一笑,试图让气氛轻松一点,大大方方走过去,试图让自己更加自然点,将包包放到沙上,没有摘下墨镜,只是将长拢到一侧,然后走向风旧颜,“今天暂时不能出院了,刚刚医生有跟我讲,你还有一次检查没做完?”
“恩。”风旧颜淡淡的回应,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走到床上,看着她,“怎么不把墨镜放下来。”
“眼睛长了刺眼,怕吓到你。”雅熙有些慌乱的扶住墨镜,走到病床边上。
“我看看。”风旧颜伸手,准备拿下来,雅熙身子一侧,慌乱的退后,“不用。”
“怎么?”风旧颜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淡淡的没有说话,而是拿起电视遥控器,准备看看早间新闻。
漫天的新闻报道,雅熙紧张的抢过遥控器,不想让他看到,急忙说,“吃早饭吧。”
“边看边吃。”风旧颜平淡一句,略微苍白的脸,一瞬不瞬的看着雅熙,试图看出什么。
“边看边吃对身体不好。”雅熙搬出一个崴脚的理由,转过身子,开始拿出早点。
风旧颜阖了阖眸子,语气清淡,“雅熙,你从来不会说谎的!”
咚。
手一抖,拿着的早点掉落在地上。
雅熙慌乱的弯下腰,被风旧颜一把抓住手,淡淡的眸子晕染,清澈见底,带着颤音,“安安,是不是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