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爸爸背叛了,她还有自己啊,为什么那么狠心,他不懂,他甚至没来得及好好的,大声的告诉她,
“妈妈,我可以保护你。”
“妈妈,我也很爱你!”
一切,生的太快,快到他来不及说任何话。
一阵撕吼,他惊恐的声音在这个偌大的空间蔓延开来,“不,妈妈,妈,不要!”
平寂初开始醒悟,用力地挣开束缚,爬到天台边上,眼泪鼻涕任意直流,平安惊慌的一把抓住,捂住他的眼睛,“不要看!”
“不,她是我妈妈!”平寂初使劲的拂开他的手,还是被平安一把拉住,单腿跪倒在一旁,看着妈妈的身体砸在那辆紫色的车上,血液蔓延,车中间被重重的砸凹下去,身体朝上,眼睛还睁得大大的,嘴角溢血,没了生息。
那是她妈妈送给他十五岁的生日礼物啊!
撕心裂肺的一声嘶吼,“妈!”
那一刻,他就想跟着跳下去,挥舞着身子使劲的挣脱,他还小,不知道生了什么,就在昨天他们一家人还在花园里下象棋聊天,妈妈端着一盘盘削好的水果和糕点,坐在他旁边,摸摸他的头夸奖着,“初儿的象棋越下越好了!”
“爸爸都快要比不过了!”
平安爽朗大笑,“可不是,连下三局,输了两局,看来,我得出全力了!”
平寂初斗气昂然,拿起一块糕点,胡乱的塞到嘴巴里。
白艳儿端着水,递给平寂初一杯,“初儿,慢慢吃!”平寂初专门下象棋,顾不上喝水,嚷着,“妈妈,等我赢了这一局再喝水啦!”
白艳儿轻笑,宠溺极了,冲了一杯茶水,递给了平安,“平哥,你可要加油了,初儿可是势在必得呢!”
平安喝下茶,“看来我们父子要好好厮杀一番了!”
“爸爸,加油!”
笑声历历在耳,充满了温馨和爱。
——
平安苍白着脸,一把拉住他,冰冷又霸道的语气,“带少爷回去。”
“我恨你,我恨你,是你害死了妈妈,是你害死了她,你为什么要逼她!”猩红的眸子,浓浓的恨意,他挥舞着拳头,始终到不了他身上,声音哭哑了,十五岁的少年哭得快断了气,依旧被两个黑衣人带走。
从那一刻起,他们之间有的只是仇恨。
就连妈妈的祭奠,他都没让他参加,反锁在家里,任由他哭,那时候的世界是黑暗的,新闻报道传得满天飞,平安却以雷霆手段将新闻统统压制,而那辆车他是拼了命留下来,谁要动那辆车,他便暴躁异常,维修后一直锁在车库。
可是,他还是保不住妈妈心爱的钢琴,等他被带回家的时候,钢琴被妈妈砸烂了,那是她心爱的钢琴啊,从来不肯别人动,每天细心擦拭,如同至宝般的呵护,现在却像一堆垃圾,胡乱的瘫在地上,破烂不堪,像极了她破碎的爱情吧!
当引以为傲的爱情信仰破灭了,是不是会活得很痛苦?是不是连至亲都可以辜负?
年少的平寂初不懂,也不想去懂,他只能任由别人像运送垃圾一般,将它们丢出去。
少年依靠在墙壁上,望着收拾残局的人过来,他的目光悲切,仿佛镀上了一层暗黑,谁都无法靠近。
——
回忆里,是十五岁生日那天,妈妈神秘的从身后拿出一串钥匙,温柔地拂着他的头,调皮地细语,“等你到了满开车的年龄,一定要带妈妈去兜风哟。”
张扬的紫色,温柔恬静的妈妈,那年生日,他兴奋的拿着车钥匙,拉着妈妈奔跑在微风里,大声喊着,“等我长大了,要带妈妈去兜风啦!”
“我有车了,是个大孩子了!”
“妈妈,你要等我长大哦!”
那年,微风正甚,奔跑的身影一前一后,笑声传了很久很久!
这是妈妈送给她的礼物,是最美的期许,也是最后的遗物,留着,时时祭奠。
从那以后他的耳边总是都会出现一个声音,空灵又悦耳,灵动又觉醒,醒来追逐,只是又一个幻觉而已!
遇见安洛,一切好似重演。
——
平寂初眼角含泪,回忆深刻地提醒着,好似撕开了他心里的一道屏障,汹涌猛烈,气息游走全身,他抱着安洛,就那样抱着!
是不是好痛?
是不是好痛,怪我没能保护好你,就像没保护自己的妈妈,是我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