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京区天满宫分社一向香火鼎盛,最近几天尤甚。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原因,只不过神社里来了只长毛大白猫而已。
神社工作人员也不知道它是从哪儿来的,懒洋洋趴在本殿前的纳奉箱上,赶也赶不走。没事就找神使乌鸦打架,或者化身桌面清理大师,更有神官企图捕捉而挨了猫锤,差点被打得两眼飙泪。
简直就是人生耻辱,社死现场。
就在大家打算通知警察过来处理这只坏猫猫时,巫女突然得到神明传信的消息,说是此猫实乃灵兽,众人需得任其来去自由不可随意伤害。
好吧,身为万物之灵长的人类,自然不能和一只小猫咪计较。
毕竟小猫咪可没有什么坏心思。
尤其在附近学生专程组团前来给猫上供顺便参拜,以及香火都跟着这只猫越加旺盛之后,它连特供猫咪的蛋糕都吃上了。
“哇白猫先生好可爱啊”女大学生们尖叫着拼命按快门,疯狂谋杀手机内存。听见动静的猫咪晃晃耳朵,故意四脚朝天扭上一圈,扒拉掉圆形小黑墨镜,软绵绵的朝女孩子们“喵”了一声。
尖叫声再次直冲云霄。
这么好看的猫,真不是谁家走失的宠物各种照片和描述在网上泛滥了快有一周,猫主人始终不见踪影。
不是没人向神社提出过想要领养这只大猫猫的要求。可惜至今为止,即便上供猫咪蛋糕的人类也没能得主子青睐被允许摸摸皮毛,其他两脚兽更是不被它放在眼里。
这家伙行踪成谜,只有嗅到甜食味道才会从各种神奇角落冒出来,或是吃完扭头就走,或是摸哪儿凹哪儿不给碰,妥妥渣猫一只。
这么任性的猫,实在是因为颜值高才能活下来。
“喵咪”黄昏时分,神社下班,猫咪也下班。白猫抖抖毛,悠闲甩着尾巴穿过本殿结界进入神明私人领地。
高大的丸子头青年早堵在这儿等它,弯腰一把拎起,另一只手抄起御币像刷毛绒玩偶一样从头刷到尾。
“一身残秽,臭死了。”语气中嫌弃的味道浓到几乎溢出来。
白猫蜷起尾巴遮住蛋蛋,嗷嗷呜呜回了他一长串。
显然没有一句是好话。
“再骂今天就给你安排上手术。”青年拿出杀手锏,大白猫或许闭嘴闭了三秒,改换策略叫得缠绵又销魂:“喵嗷嗷嗷嗷”
听到声音出来查看的常夏神皱眉捏鼻子:“好臭掉粪坑里吗这猫不能要了。”
猫咪出极似人声的“哈哈”声,被抓着他的神器揪起尾巴作势要弹蛋蛋。
“喵嗷嗷嗷”
又不是我用粪坑来形容咒灵的臭味笑也不能笑啊谁叫你自己术式是咒灵操使,还吃过不计其数的粪团,啊不是,咒灵球,现在反倒玻璃心起来。
“我这就去把它洗干净。”他笑容和善,提猫动作和提什么似的,丝毫不顾“小”动物哀嚎。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炸成一团棉花糖的白猫和丸子头彻底散掉的青年和好了,后者撕开一只大福一点一点续着喂它:“早点恢复早点滚,活人不要在这里待太久。你是狱门疆还没住够吗”
要不是猫动了动耳朵,就那个吃大福的迅猛攻势别人还以为他根本没听见。
呵呵,听见了,只是不想听。
“”
青年抬手一个挨一个把“井”字摁下去:“你的学生虎杖悠仁杀了美美子和菜菜子,虽然该由两面宿傩负主要责任,果然还是该把账算在你头上。”
都怪这个无良教师没教好
说着两根修长手指点在大猫猫眉心:“缚布。”
“”白猫动弹不得,一脸懵逼。
不是,兄弟你这就不讲道理了。
不想再和不听道理的人讲道理,他起身慢悠悠取了只航空箱,硬把白猫塞进去,尾巴也给装装好:“光钰,我要出去,你警醒些。”
“是,前辈”金神器隔着院子应声。
所谓缚布,只需保持对施术对象的“俯视”态度,就能在时效过去前一直享受安静。作为神器他只是存在感稀薄,并不是不存在神明的庇护让他可以重新在太阳下行走。
要说死亡有什么不好最不好的地方大概是不能再使用术式,平白多了一大笔通勤费开销。
“唉”
青年提着航空箱乘车前往宠物医院,借存在感低不会被现的优势直接混进手术室。他故意将航空箱放在手术台旁边正对四仰八叉的“受害者”,然后找了个不挡路的地方坐下抠手机。
常夏大人的日常动态还没打卡,不能输给毗沙门天的眼镜仔
缚布效果尚在,被迫旁观拆弹手术的白猫“”
吾友这个人,狠起来是真的狠。
“还骂吗”
“喵”
“把残秽弄干净再进神社,懂”
“喵呜”
“不许再去抓乌鸦,打神官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