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照片的时候惊艳万分,真正看到实物,语言已经无法描述心中所想。崔玉堂陶醉在花香之中,沉迷于花枝之间。
“易总从哪里寻来这么多精品兰花,还能让它们六月一齐开花我当了这么多年兰友会的会长,兰花看过没有万盆也有千盆,却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盛景。”
听到崔玉堂的话,厉浩也点了点头,他做了几十年兰花研究,却在今天接触到这么违背自然规律的事情,只能用神奇二字形容了。
易和裕与林满慧对视一眼,同时抿唇微笑。木系异能与土系异能合作,未来还将有更多不可思议的花朵盛开。
大厅里站着的人除了工作人员,就是兰友会的人。众人的目光皆被兰花吸引,简单寒暄几句之后,剩下的多是赞叹与询价。
副会长陶翠萍是某银行的老领导,齐耳短,头白,戴着老花眼镜凑近兰花细细端详,听到崔玉堂的声音才转头对他招了招手“小崔你过来,这盆兰魂着实好看,红配绿,看不够啊。我年纪大了,偏爱鲜艳的颜色,这花好”
崔玉堂走过去,花香更浓,这盆花的香味中除了兰花的馨香之外,花蕊之间还有一抹淡淡的蜜香,吸入肺部感觉整个人都是甜的。
老人喜艳、嗜甜,难怪这盆花得到陶老的偏爱。
一对夫妻模样的中年男女站在第七盆花面前久久不肯离开,两人眉眼缠绵,情意深重,轻声低语着。
“爱红你看,这盆依恋花色浅绿,主花花柄下面还开着几簇小花,像不像一个幸福的母亲被孩子围绕”
“可不是,真幸福。”
男人抬头张望,看到崔玉堂与他点头打了个招呼,便将目光移到易和裕身上。他拍了拍妻子的手背,走到易和裕面前,轻声问道“易总,这盆依恋可否割爱多少钱”
易和裕欠了欠身,态度礼貌地回答“杜总您好,这里共有十二盆兰花,有三盆标注非卖品不在此次售卖之列,其余九盆都可以商议。”
杜总单字一个礼,是京都较早从事外贸业务的生意人,开了一家画廊,将国内青年画家的画作卖到f国、国,在艺术界小有名气。他妻子姓卫,以前是名小学老师,后来因为身体原因在家休养,当起了全职太太。
杜礼的神情略带些急切“这盆依恋我妻子很是喜欢,能不能直接买下”
易和裕笑了笑“杜总先不着急,本次品鉴会有人安排售卖一事。”
杜礼也是生意人,自然知道“待价而沽”的道理,只是他与妻子站在这盆依恋之前看了足足有二十分钟,却依然不愿离开,这盆花似乎有种魔力,把两个人的脚步牢牢钉在它面前。
就仿佛离家许久的游子,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回到家乡,走到破旧的土砖房门口,看到父母在院子晒粉条,一切都没有生变化,所有都和自己离家之前一模一样。
这盆花,杜礼知道自己志在必得。
他点了点头,对崔玉堂说“老崔,这花你可不能跟我抢。”
崔玉堂哈哈一笑“我不抢,可是不见得没人和你抢。”
杜礼四处看一眼,大厅人不算多,但也有二、三十个人,爱兰人多好静,这里并不喧嚣。每盆花面前都有人驻足细看,脸上表情有的狂热、有的沉醉、有的欢喜。
一个扎马尾、穿扎染短袖衬衫的男子快浏览过室内陈设之后,直接朝“依恋”而来,杜礼心一惊这个家伙也来了真是可恨。
崔玉堂对易和裕说“那个艺术男顾仞处处与杜礼作对,如果是拍卖的话,恐怕这两人要打起来。”
易和裕没有说话。
崔玉堂问“易总你悄悄和我交个底,今天品鉴会到底准备怎么安排赏花、喝茶、听琴之后,难道要搞个拍卖么”
易和裕微微一笑“具体的售卖流程,我让我的伙伴来告诉您吧。”他将目光投向人群之中,林景严穿一件麻料浅灰中式对襟衫,颇有几分古韵,正指挥工作人员将一个红色纸盒搬进来。
林景严直起腰,正对上易和裕的目光,嘱咐了两句便走过来“易总,什么事”
听到这一句“易总”,易和裕的眼皮颤了两颤。为了今天的品鉴会,三人私下约定人前称呼易总、林总、林同学,免得被人挖出太多信息。
易和裕对崔玉堂介绍道“这是我请来的帮手,林总。”再对林景严说,“你把今天品鉴会之后的售卖环节提前跟崔会长说一说”
林景严点点头,指着那口糊上红纸的箱子解释。
这是林景严想出来的花招,不明码标价,免得卖了低价;不拍卖,免得伤了和气。说白了,就是投标,还是暗标。
这一次邀请前来的兰友会成员共二十名,每人进门之前都了一个号码牌、一支马克笔。
每盆兰花旁边都有一个名片匣子,里面装着二十张标记了花名的空白卡片。看中、想买的人可以取一张卡片,在上面填上自己的号码牌、意向中的价格。
购买者将卡片投入红色纸箱中,最终开标,价高者得。
听到这里,崔玉堂上下打量着林景严,半天才说了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真是人才啊这样的营销人才,易总是从哪里找来的”
易和裕微笑道“林总是我的好友,这次也只是友情帮忙。”
崔玉堂也是混官场多年的人,听易和裕没有介绍真实姓名的意愿,知道有隐情。现在八十年代初下海经商的年轻人不多,眼前这位林总说不定是体制内的人,不好到处宣扬。
他打了个哈哈,伸出手主动与林景严相握“林总以后若是有时间,也帮我们兰友会搞搞营销策划。我们老喽,是应该多用用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