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秉松满面笑容,整个人似乎年轻了五岁“我只从祖辈那里听说过一星半点,没想到我们易家竟然能有子孙后人与修真结缘。修真之人向来桀骜不驯,肆意而为,你教训艾丰收是对的,千万不能委屈了自己,免得挫了那股子锐气。和裕,你得好好学,将来易家就靠你了”
易秉松鼓励了一番孙儿,又继续问他。
“徐伟平是你的人”
“是。”
“不错,知道竞价会提前安排自己人手。”
“曹琛的书画拍卖画您真去”
“当然,爷爷总要为你做点什么。”
“艾丰收是你的人”
“不是。”
“敢在碧海阁生事,他是谁的人”
还能有谁能够让艾丰收有这么大胆子的,必定是易秉松这一支的人。二叔易承涛、三叔易承波的儿子还小,没有报名家主之争,所以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是那个渣爹背后捣鬼。
毕竟,家主之争只要不伤到根本、祸及性命,小打小闹还是被默许的。
易秉松没有说话,眉眼间显出些疲态。
易和裕道“为了表面的一团和气,把所有矛盾与纷争掩盖,当真就能家和万事兴”
易秉松抬头看向易和裕,眼前这个少年目光睿智,他似乎看透一切,却隐忍不。
易秉松长叹一声,伸手按在眉间揉了揉“我年纪大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去闯去做吧。”少年锐气十足,或许能刺激刺激易家,让这沉溺于富贵不思进取的易家多一些拼搏之气。
易和裕略一弯腰“如您所愿。”走出书房,往大厅而去。
林满慧与冯英一直守在大厅,映入眼帘的是波斯地毯、水晶吊灯、红木家私、锦缎壁画豪华富贵,碧海阁装饰得花团锦簇。
可是林满慧一点也不喜欢,总觉得少了丝热乎乎的人气。
工作人员板着个脸,不敢说话、不敢笑,木然做着份内的事。一切井然有序,但就是死气沉沉。
一名穿着暗红色制服的女性工作人员走过来,年纪约三十岁上下,看一眼林满慧领口上的金制徽章,神情中带着一丝倨傲“你是易和裕少爷的伙伴家主夫人有请。”
林满慧看向冯英。
冯英上前一步,面无表情“我们是大少爷的人,只听大少爷的安排。他让我们在这里等着,那就得在这里等着。”
那名工作人员没好气地说“家主夫人是易和裕少爷的奶奶,请这位姑娘去见一见有什么问题难道还能吃了她不成”
林满慧没有退让,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站着。她听易和裕提起过这位奶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这个陌生女子过来请人,谁知道有什么鬼名堂。
见林满慧不肯跟她一起去,那名工作人员只得退而求其次“那请问这位姑娘姓甚名谁我也好回话。”
林满慧摆摆手“只是一个种花匠,不值一提。”
听到种花匠三个字,那名工作人员明显松了一口气,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取出一张精致雪白的名片递给林满慧“这是家主夫人的电话,你若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打这个电话。”
林满慧接过名片,看着上面“乔婉兮”三个字暗自寻思家主夫人,六十多岁的年龄,她找自己做什么
那名工作人员微笑道“家主夫人曾经在华国慈善总会任职,虽然现在退休,但依然非常关心妇女儿童的命运。同为女子,你若遇到不公平的事,只管来找我们,我们一定会为你撑腰。”
冯英皱起眉毛,乔老太太真是搞笑,她想做什么这算是向林满慧示好、试图拉拢吗
林满慧笑道“还真有一件事,想求老夫人帮个忙。”
工作人员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什么事”这姑娘姓名不肯通报,连面都不肯见,却开口就要人帮忙
林满慧指着大厅西北角的一盆墨兰“能不能把那盆墨兰送给我”
墨兰,花莛、花朵为棕褐色,深似墨玉而得名。因为盛花期在春节期间,又被称为报岁兰、丰岁兰,在海外很受欢迎。
能够摆在碧海阁大厅的墨兰,绝对不是凡品。
那名工作人员呆愣了半天,方才回话“这个,我不能做主,得去问问老夫人。”
林满慧点点头“那你去问吧。”
过了十几分钟,那名工作人员没回来,易和裕却过来了。一看到林满慧,他的眼睛里便闪动着欢喜的光芒“好了,回别院吧。”
林满慧看他无事,放下心来,顺手将乔婉兮的名片放进易和裕的手心“你奶奶要见我。”
易和裕将名片收入口袋,眸色变黑了些“别理她。”
两人并肩而行,刚走出大厅,那名工作人员急忙忙奔出来,气喘吁吁地叫着“等一下,等一下”
易和裕停住脚步,目光似电,看向这名三十多岁的女子“梅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