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看我的眼睛，是因为我有六眼吗？”
才七岁的五条悟很快现了我的专注点，说话奶声奶气的，语调却没有任何对长辈的尊敬。
不止对我，他对其他大人都是这种爱答不理地态度。
我收回目光，侧卧在走廊上沐浴阳光：“不，你的眼睛和道真很像。”
“道真？”他很聪敏，很快就反应过来：“菅原道真？我的祖先？”
我闭着眼没有说话。
“喂，你说话啊！”
他撅起嘴，不是很开心地跑到我身边伸手，在快触碰到我袖子时被一层空气墙挡下。这孩子更不高兴了，小手一边敲打着，一边说：“你什么时候把这层距离去掉啊？”
五条悟出生引起震动地不止是咒术师，连咒灵都为止撼动，就最近我就捕捉到许多前来地咒灵。
普通的咒术理论可以教导，但实战还是很关键，所以我将捉来的咒灵都送给五条悟进行实战训练了——当然这些的人都不知道。
当初这孩子出生，就将他保护得密不透风，在他有能力自保后才让他出门。
他没有同龄的玩伴，除了督促他学习和生活的大人，只有我能和他聊聊天。
虽然大不多数时候都是我看着他恶作剧。
哦，对的人恶作剧。
只有这时我在想，这个被众人赋予希望的人还只是个孩子。
而他还会变得更强。
“喂，鬼凛！”他不用回头就能知道我站在他的身后。
我看着他换掉了平时居家的和服，穿着卫衣和短裤愣了下：“你要出门？”
他蹲下身有模有样地系紧鞋带：“你得陪我一起。”
我歪头：“什么？”
五条悟站起来，转身向我张来手臂。
我更加不解了：“你现在在做什么？”
他不耐烦地催促我：“快用你便捷的能力带我出去啊！”
明明的墙壁不高，那些人也看不住五条悟，这孩子自己有能力出去，为什么还要我带？
而此刻，五条悟站在我跟前，难得露出了乖巧温顺地模样。
我垂下头安静地打量了他一会，说：“我记得你蛀牙还没好吧？”
“已经好了！我怎么可能被蛀牙打败？！”刚刚还乖巧的小猫向我跳起来，弓背炸毛，出又奶又凶得声音：“你别啰嗦了，快点带我出去！”
人类真是奇怪。
我提起他的衣领，像拎小猫那样将他提在手里。
五条悟：“……你在做什么？”
我挺无辜的：“带你出去。”
不是你嚷着要我带你出去的吗？为什么还问我？
他抬起头不赞同地瞪着我：“你是笨蛋吗！？我是让你抱我啊！”
我歪了歪头，回想起他之前向我伸出双手的姿势，然后恍然大悟…原来那是要抱的意思啊。
以前从来没有带小孩的经验，我看着满脸不开心的孩子，将他抬高往肩膀上一丢。
“这样？”
他的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声音闷闷地响起：“这还差不多。”
我一如既往地不明白这孩子的意思。
他的手圈住我的脖子，侧头盯着我的侧脸，声音轻轻的像羽毛划过：“你为什么还要保持距离啊…”
哪怕我把身上的距离缩短到几乎没有，五条悟还是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这是本能。”
我拖着他的膝下，单手抱着他跳上屋顶。
“就像那些咒灵畏惧你一样，是本能。”
“……”
那些没有自我意识的咒灵都是单纯的生物，本着最原始的弱肉强食的法则，面对强大的咒灵或者咒术师它们会按照本能去行动。
是孤注一掷的攻击，或是狼狈不堪得逃亡。
这些五条悟看到的太多了。虽然不常出门，但鬼凛总会带给他一些奇奇怪怪的咒灵，让他自己去尝试不同的祓除方式。
他眯着眼，似乎抱紧了我的脖子。
骗子。
明明只是害怕与人接触会产生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