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蟲正站在門口,他放下了托盤,手裡拿著兩個高腳杯,不知如何是好。
諾伊乾脆就把他一把拽了進來:「不是說要賠罪?那就陪我喝一點唄!」
原本就不是什麼大事,諾伊忽略了心中那點異樣,拿出酒杯,給埃爾法倒了半杯。
暗紅的酒液在高腳杯中輕晃,濃郁的酒香味就慢慢揮散開來。
這醒酒的過程顯得十分漫長,特別是在雌蟲盯著自己的情況下。
但是這段時間二人倒是也有許多話聊。
從用粒子束流槍擊殺異獸的準星,到探路的具體方法,再到使用精神力擬態化形,從行到思,諾伊倒也有許多啟發。
他講著這段時間的收穫與思考,也提出了許多刁鑽的問題。
而埃爾法就像是一位經驗豐富的學長,許多問題他都能循循善誘,幫助諾伊找到解決的方法。
聊著聊著,一杯杯紅酒也悄然下肚。
諾伊的視線不由得有些暈眩,但是在這樣的暈眩中,他的精神卻又十分亢奮,總想要找些事情來做。
比如此刻,諾伊就總覺得埃爾法的紅色蝴蝶結有些礙眼。
他伸出手去,想要把他的領結扯掉。
雄子的指尖蔥白如玉,指肚又是淡淡的粉色,這樣直直地指著他,眼神迷離,埃爾法不由得心跳有些加。
「埃爾法,過來。」
雄子殷紅的唇畔還沾著酒液,他命令道。
雌蟲不明所以,卻還是乖順地挪了過來。
兩人本來是相對坐著,埃爾法往前傾身,他金色的眸子直直落在諾伊身上。
諾伊神色冷靜,他左手端著高腳杯,裡頭是晃蕩的半杯酒液,右手拽住了埃爾法的領結。
他拽了拽,領結沒有鬆動,雌蟲卻離他又近了一分。
埃爾法愕然。
他也有些微醺,但是他抗酒精的能力很強,除了耳尖漫上了一絲淡粉,始終是神色未改。
他清醒地看著雄子湊近,皺著眉頭,視線落在他的脖頸處。
埃爾法不由得想要摸一摸脖子,是沾上什麼髒東西,所以諾伊要幫他清理了嗎?
雄子把手合攏,抓住了他的領結,領結纏得有些緊,他喉結微動,只能微微仰著頭,連吐字都有些困難。
「諾伊?」他神色有些迷茫,弄不懂諾伊要做什麼。
諾伊的神色是十二萬分的認真,看不出半點醉意。
他像是和這個蝴蝶結卯上了,微微眯著眼,手指微微轉動,領結旋轉的同時,襯衣的領口也皺成了一個旋。
令諾伊始料未及的是,這蝴蝶結的質量卻該死的好,擰了兩圈也沒有擰下來。
諾伊不信邪地合上手,用力一扯,蝴蝶結扯下來了,酒液卻也從酒杯之中濺落,潑濕了埃爾法的胸膛。
「哦吼。」
諾伊看了看自己酒杯中殘存的最後一滴酒液,無比真誠地和埃爾法對上眼,眨了眨眼。
諾伊很冷靜地告訴他:「你扣子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