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頭泛著寒光,諾伊把針筒中殘餘其中的空氣推擠出去,猶豫地看了看脫水的雌蟲。
潮紅的雌蟲可憐巴巴地側躺在床上,他金色的眼眸濡濕,渾身無力,但望著他的眼神里充滿了信任。
最糟糕的是,即使他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見到諾伊過來,他也只是輕輕地把脖頸抬起,露出一塊潮紅的肌膚,閉上眼睛乖乖地等待他的注射。
可顫抖著的身體提示他,雌蟲好像很害怕針劑。
諾伊嘆息一聲,把抑制劑扔進了垃圾桶。
反正也不是沒有親過。
諾伊抬起雌蟲的腦袋,冰涼如果凍般的唇瓣附了上去。
信息素挾裹著惑人的漿果甜香,不斷撫慰著埃爾法的心靈,讓他沸騰翻滾如岩漿般的內里逐漸變得平靜又和緩,滋潤又滿足。
他汲取著這難得的甘甜,內心帶著些使壞成功的得意滋味。
埃爾法抱緊了自己這來之不易的寶貝,緊緊地纏住,像是惡龍用尾巴圈住了他心儀的財寶。
心軟的諾伊最好騙。
他睜開眼眸,透過長長的眼睫悄悄打量著他的雄子,舔舐啄吻著他粉嘟嘟的唇瓣。
他被雄子的信息素感染髮情了沒錯,可他是故意讓自己陷入到那樣糟糕虛弱的狀態中,沒有和貝克聯繫。
他神志清明地體會感受著自己身體的細微變化,服帖地任由諾伊動作。
他欣賞著雄子的焦慮,在心底咂摸品味著他的焦急與不安,甜甜的感受著他因自己而起的每一分情緒變化。
他以自己為餌,靜靜地等待著雄子投入他的懷抱。
他已經度過了最手足無措的年代。
從一個試驗品,成長為現在螳螂軍團的領,他逐漸擁有了親人、手足、戰友和伊萊特星的一切。
可他還是沒有如諾伊所願,成長為一個陽光、努力、正派的雌蟲,光明正大地站到他面前。
反而,如果想要以真實身份出現,他這輩子都拿不到帝都星的簽證。
所以他得進行一點小小的偽裝,將自己的整套資料送到了諾伊的案頭。
他聽說過諾伊的凶名。
如果是真的,沒關係,他擁有蟲星最堅硬的骨骼。
他不畏懼疼痛,也很難被殺死。
沒有誰比他更適合躺在諾伊的藤蔓下。
他保證自己會擺出最合適的姿勢,供雄子享用。
萬幸的是,偽裝成功了。
諾伊沒有認出他。
是啊,他蛻變了,容貌英挺,長身玉立,黑色的蟲紋褪去幻化成瑰麗的羽翅,他的下屬和親人都對他的樣貌讚不絕口。
連螳螂族的雄子也強忍著膽怯,向他遞來橄欖枝。
但他一個也不喜歡。
他日復一日地訓練、推衍、到污染星擊殺異獸,帶領著族人開拓失地,夜晚卻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模擬著二人的再次相見。
時機成熟,他把一切託付給族弟,而自己卻踏上了註定艱難的旅途。
值得慶幸的是,他的小雄子依舊耀眼、炙熱、灼燙,和他烙印在心口的小小印記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