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伊向前兩步,泡在翠綠色修護液中的雌蟲蒼白的膚色上,青紫的纏繞痕跡凌亂。
他受的傷還沒有完全褪去,要不是自己那突然的一磕,他應當一覺睡到完全恢復才是。
想到這兒,諾伊不由得有些懊惱。
他上前幾步,把埃爾法擱在外頭的手扒拉下去,推著他的肩膀把他完全浸泡到修復液中。
面前的雌蟲乖順地過分,他浸透到修復液里,金色的瞳孔一瞬不瞬的盯著他,諾伊甚至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忍不住去闔上他的眼睫,長扇似的睫毛在他手下忽閃忽閃,帶著淡淡的癢意。
埃爾法乖乖地抿著唇躺在艙底,修護艙對他來說擠了一點,他只能委屈地微微蜷起雙腿。
也不知道那些雌蟲是怎麼把他們兩個人擠到一塊兒的。
諾伊盤腿在地毯上坐了好一會兒,艙內的雌蟲靜靜飄浮著,翠綠的修護液顏色漸漸變淡,他身上的傷痕也緩緩變得淺淡,諾伊才嗅了嗅自己潮嗒嗒扒拉在身上的訓練服。
該去洗個澡了。
諾伊站起來,卻覺得小腿有些發麻。
進了浴室,打開淋浴器,冰冰涼涼的水流打在身上,沖淡了被修復液浸潤久了的淡淡的藥味。
諾伊閉著眼擠了很多很多的泡泡乳,把髮絲洗得清清爽爽的,渾身也都沖淋乾淨。
被咸澀的海水泡的久了,他感覺那鹹濕粗糲的感覺都要浸透進他的肌膚,現在柑橘味的沐浴液雖然比不上專供他使用的花瓣乳液,但是也勉強過得去。
諾伊沒有發覺,自己的頸側閃過一道銀色的流光。
是他的蟲紋在隱隱發亮。
從成年之後,諾伊就迎來了令蟲苦惱的發情期。
雄蟲在發情期間,蟲紋會異常敏感,如果沾染了雌蟲的信息素更是會變得灼燙。
所以在成年之後,諾伊就拜託自己的二哥給他寄送一些雄蟲專用的抑制劑來。
在帝都星,基本上沒有雄蟲會提出這種奇葩的要求,但是赫列特知道自己的弟弟從小就與眾不同,於是召集了屬地的軍醫給諾伊配置了抑制劑。
但是為了防止諾伊胡亂服用,控制不好劑量,赫列特是每月定期給諾伊寄送。
距離上一次諾伊發覺自己受到雄蟲影響並服用抑制劑已經過去了一月時間,赫列特沒有考慮到自己弟弟還能出遠門,故而沒有更改寄送地址。
而諾伊也忙於參與這次賽事,完全忘記了還有這回事。
等他走到鏡子前擦拭髮絲的時候,蟲紋已經在冷水沖刷之下重回復了平靜。
諾伊把自己打理乾淨,圍上浴巾就出了浴室。
潛水服已經因為這次旅行而皺皺巴巴,諾伊不習慣使用酒店的統一服裝,翻了翻自己可憐的空間戒指,裡面更是空空如也。
誰能想到這次意外把他所有的庫存都消耗殆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