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都以为叶清欢不会搭理人的时候,一道宛若空谷幽兰的声音传来:“婉儿姐姐。”声音很轻,但是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
叶清欢上前拉住木婉儿,一脸诚恳:“婉儿姐姐,从前欢儿不懂事,做了许多让你不开学的事,还请姐姐莫要与我计较。”
木婉儿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随即笑笑:“小小姐多虑了。”
叶清欢知道她从前态度恶劣,想让人对她一下子改观并不容易,因此并不强求,而是泪眼婆娑地看向杜老夫人:“外祖母,对不起。”
一句话包含了前世今生多少心酸。
“外祖母,欢儿从前做了许多错事,还望祖母莫要怪罪。”
杜老夫人一把搂过叶清欢,老泪纵横:“好孩子,这些年,委屈你们了。”
待丫鬟带他们下去休息,房间内只有叶清欢叶清云时,看着叶清云几次欲言又止。
叶清欢:“云儿想说什么就说吧!不必如此。”
叶清云思索片刻:“姐姐,你是真的释怀了吗?真的不怪外祖母了吗?”
叶清欢肯定地点点头,叶清云却不太相信:“姐姐,你不要怨外祖母,虽然那年云儿还小,许多事情记不清了,但是当年外祖父与舅舅已经战死沙场,表哥才十三岁。”
“爹娘骤然离世,外祖母的悲伤不比我们少。庄子上李婆婆张大妈她们同外祖母年龄相仿,可是那一个不是朝气蓬勃?反观外祖母,这才几年,已经两鬓斑白,面容憔悴。”
“外祖母幼年丧父,青年丧夫,继而丧子丧女,你可知她这些年是怎么撑下来的吗?”
“当时她根本保不住我们。”
“所以姐姐,以后别再这样了好吗?”
叶清欢楞楞地看着叶清云,没想到自己刚刚的举动让他误以为自己怨愤外祖母,更没想到才十岁的叶清云早将一切看得如此通透。枉费她过目不忘,冰雪聪明,却如此轻信豺狼。直到杜老夫人去世也没见到叶清欢最后一面。
夜晚,木婉儿与叶清欢聊天。
木婉儿:“其实奶奶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们,只是国公府如大厦将倾,全靠安哥一人支撑,只是小姐,安哥当年也才不过13岁呀!”
“当年你们被送走后,安哥无比自责,认为自己没能保护你们,护不住祖母,这才铤而走险上了战场。”
“安哥也只是想让奶奶安享晚年,能成为你们的依靠。”说着眼中含泪,不再继续。
叶清欢:“婉儿姐姐对不起,这些年是我太任性了,伤害了真正关心我们的人,是我错了。以后我定不会再让外祖母与表哥伤心。”
接下来的几天,叶清欢姐弟日日陪着杜老夫人,承欢膝下,今日游湖,明日听戏。而老夫人则是绫罗绸缎,珍珠玛瑙,珍贵补品不停往他们房间送,似乎想把失去的几年通通找回来,几次推脱不掉两人便欣然接受了。
经过几天的相处这才知道原来这些年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外祖母为自己做了那么多。
这一日,叶清欢因为待在家里太过烦闷于是悄悄换上男装带上小丫鬟便出门了。一路上走走停停,好不惬意,来到茶舍,叶清欢抬脚就要进去,小丫鬟却一脸为难地看着她,老夫人可是吩咐了要看好小小姐。
“小姐”叶清欢一瞪眼,小丫鬟立刻改口:“少爷,这茶馆鱼龙混杂,咋们还是不进去了吧!”
叶清欢:“正因如此,这茶馆才是不可多得知道最新消息的地方啊!”
见这小丫鬟怯弱的样子,叶清欢摇摇头,拉住小丫鬟进入了茶舍,挑选了一个比较合适的位置坐下。
只见说书人正在讲着一个个精彩的故事,每每说到高潮处就能获得满堂彩。
有人提议:“说书的,说这些故事好生没趣儿,不妨说说最近京城都有哪些趣事儿呗!”
说书人手中折扇一挥:“若说当下京城传得最热闹的事倒是有两件。”
“那你倒是说来听听呀!”
说书人:“这第一嘛!便是叶将军遗孤进京的事,话说这叶家兄妹虽然进京,但传言众多。”
“有说他们苦尽甘来的也有说是深入虎穴的,具体如何还得看往后的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