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什麼鋪墊都沒有,開局就是一句暴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胸口處的跳動不僅沒有平緩的趨勢,反而愈演愈烈。
桑喬並不知道自己這時候該說什麼,腦子一抽,竟然問了一句:「你在等我的回覆嗎?」
玉霄凝視著比平時呆傻了許多倍的桑喬,借著明亮的月色,看清了她耳畔那一抹不甚明顯的紅。
「你也可以不回答。」他道。
桑喬微愣。
咦?還可以不回答的嗎?
她以為他今天把她叫出來,就是為了得到一個準確的回答。
又是一陣靜默,桑喬突然覺得很不服氣,她語氣中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不高興,微皺著眉頭問:「你為什麼看起來那麼平靜?」
這一點都不公平。
她前前後後心驚膽戰了多久,現在胸口處都還像裝了只活蹦亂跳的兔子,憑什麼這個始作俑者卻可以悠然自得地像是在曬月光浴一樣?
玉霄失笑,他反問道:「你從哪裡看出來我很平靜?」
桑喬垂下眼眸嘟囔,「明明哪裡都看起來很平靜。」
嘟囔完,再一抬頭,卻見剛剛還離她好幾步遠的人,眨眼間就站在了她身前幾寸遠的地方。
過近的距離,讓她聞到了玉霄身上的清冽的香味,也感受到了那並不怎麼和緩的呼吸聲。
手上忽然傳來冰涼的觸感,桑喬低下頭去,是玉霄握住了她的手。
她不自然的掙紮起來,只是力度沒對方大,那點掙扎的力道,根本掙不出去。
「你應該自己感受一下我是不是你認為的那樣平靜。」說著玉霄把桑喬的手緩緩放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感受著手掌下方並不比自己慢上一絲一毫的心跳,桑喬慢慢睜大了眼。
原來在玉霄看著無比平靜的表面下,蘊藏著的竟然是和她一樣劇烈的波動和起伏麼?
桑喬恍然。
是了,剛剛玉霄握住她的手的時候,她就應該明白玉霄並不如他看著那麼平靜的。
他的手太冰了。
聽說人緊張的時候,會忍不住手腳冰涼。
玉霄明明已經脫離了「人」這個行列,卻原來也還是會因為緊張而手腳冰涼的嗎?
「所以你現在還覺得我平靜嗎?」見桑喬不說話,玉霄只能自己主動開口。
被玉霄的聲音驚醒,桑喬受驚的地又掙紮起來,這次她很輕易的就收回了自己的手。
在桑喬收回手後,玉霄也適時地退開幾步,保持了一個讓桑喬覺得舒適的距離。
桑喬渾身上下大概只有嘴巴是硬的,這種時候脫口而出的竟然是:「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的做什麼!」
玉霄哭笑不得道:「我怕我只是口述,你會不相信。」
「畢竟···」玉霄略作停頓,「畢竟你對我的信任一直都少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