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宁哲洲一但随尹氏师兄弟离开,便已不再算是宁氏族人。
成昊帝看向宁遇洲,犹豫片刻,到底忍不住询问:“小七,对这圣武殿,你如何看?”
宁遇洲淡声道:“我也不知,我从未接触过圣武殿,所知甚少,亦不知这天选之子是如何选的,要做什么。”顿了下,继续道,“此事既然已定下三哥,圣武殿自会有补尝,父亲不必过于忧心,他日若有机会,我会去看看三哥如何。”
成昊帝听罢,心头一松。
放宽心的成昊帝又坐了会儿,随口问了下先前宁遇洲让潜鳞卫拘拿孙弘茂之事。
了解前因后果,成昊帝喜怒难辩,冷声道:“你做得极对,那孙弘茂敢如此害你和阿娖,定不能轻饶。至于瑶珠,也难辞其咎,回去后便交由刑律堂,废其修为重炼罢。”
宁遇洲微微颔,并不多言。
因圣武殿的人还在,成昊帝关心完儿子的情况,知他没什么事,很快便离开了。
稍晚一些,潜鳞卫拿了几个储物袋进来,据说里面是孙家送来的赔礼。
宁遇洲随便翻了翻,挑了几样自己感兴趣的,其余的都让送去给宁氏的管事,作为宁氏公中之物。
鳞台猎谷历练结束后的这一晚,鳞台山下的驻地里很多修炼者久久未能休息。
不管是这次外来修炼者屠杀东陵修炼者,还是尹星珩师兄弟的到来,都在东陵的修炼者心里蒙上一层阴影。可惜直到拔营离开鳞台山,除了宁氏和几大家族的高层外,依然没有人知道尹星珩师兄师为何而来。
闻媚虽然是知情者之一,因事关重大,不敢冒然开口。
坐在妖兽车里,闻媚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
她的视线落到前方宁氏的妖兽车上,想到什么,眼神微黯。
“阿媚,你说阿娖是不是真的死在鳞台猎谷?”闻娴问道,“先前离开时,七皇子是一个人登车的,没见到阿娖的身影。”
“我也不知。”闻媚淡淡地道,明显不想多说。
闻娴眼睛转了转,继续道:“阿娖也真可怜,才刚成亲,就死在鳞台猎谷,她不该去的。我听说孙家为了给宁氏赔罪,已处置孙弘茂,连九公主也被潜鳞卫看管起来……”
闻媚皱眉,硬声道:“你难道没听七皇子说,阿娖只是和他失散罢了?如此多嘴作甚?”
闻娴被她呵斥得脸皮一僵,然后呵呵地笑了,阴阳怪气地说:“我这不是关心阿娖嘛?你朝我什么脾气?对了,听说那尹姓师兄弟来自某个神秘的门派,他们这次来东陵,是为门派挑选弟子的,三皇子正是被他们挑中的弟子之一,昨晚已经和他们离开,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归来,你们还有婚约呢……”
闻媚听而不闻,闭上眼睛假寐,脑子里却想着昨晚的事。
昨晚半夜,她收到宁哲洲的传音,约她到鳞台山附近的一处小树林里相见。
闻媚自然去了。
月色中的小树林并不黑暗,月光洒在那英俊的男子身上,为他蒙上一层月纱,眉眼轮廓仿佛都柔和几分。
两人虽是未婚夫妻,但因年龄相差十岁,修为也不同等,彼此见面不多,十分陌生。
宁哲洲此次约她出来,是商议解除婚约的。
闻媚在知道宁哲洲是圣武殿寻找的天选之子时,便已有预感,此时听他提出,她的心情十分平静,甚至很自然地接受了。
宁哲洲眼里多了几分歉意,他道:“我此次离开,不知何时方能归来,将来或许无法……这桩婚事是长辈们为我们定下的,然我不意因自己原因耽搁闻四小姐。若将来能再见,彼此有心,可再蒂结双修盟约。”
闻媚有些诧异,她理解宁哲洲解除婚约的想法,前途未卜,这婚约可有可无,无须再续。却没想到他还有补充,听起来倒像是一种补尝。
莫不是他觉得在妖修洞府时,因他没有及时救她,害她差点丧命,所以心怀愧疚?
不过闻媚觉得他多心了。
虽说他们有婚约,可又没相处过,哪有什么感情?况且,在经历过几次生死,她已经明白,比起依靠男人,她更愿意走一条无拘无束的强者之路,向往外面更广阔的空间。
他有他的天选之路,她有自己的强者之路。
后来,两人非常友好谐地解除了婚约,并交还定婚信物。
解除婚约后,宁哲洲便随尹氏师兄弟连夜离开东陵。&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