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吃店门口的幌子忽的一摇。
敞开的门扉之后,正在啃包子的金漫蓦的抬头,那姜黄色绣着大红字的“第一笼包”的幌子很给面子的又晃了一下。
她等的风终于到了!
金漫喜不自胜,手里的包子也不吃了,直接往盘子里一丢,随手砸下一块碎银。
“皮薄馅大,好吃!结账。”金漫吃了一顿饱饭,身上暖和了过来,人也精神了不少。
老板在身后擦着手上的面粉,顾不上冒着雪,追了出来,“姑娘!钱给多啦!”
金漫已经骑在马上,遥遥一摆手,“下次再算吧!”
等洛川出来,她一定要带他来吃一次“第一笼包”。
可金漫到了钦天监门口的时候,她就知道了想带着洛川去吃小笼包的美好愿望并不容易实现。
钦天监的大门一团漆黑,不知道是不是金漫的错觉,她总觉得那团漆黑并不只是涂抹在表面的黑漆,而是从大门的铜钮兽头中不断吐出的黑雾。金漫甩了甩头,再仔细看看,果然只是一片黑色的漆料,是她想多了。
哪有什么铜兽吐雾?金漫暗想自己是不是最近因为洛川的事思虑太多,所以出了幻觉?。
钦天监的玄乎事儿她在第一笼包里听了不少,可那些东西也就骗骗老实的百姓罢了,怎么可能骗到她这个现代人身上?
她可是被基地直接送来的穿越盟一姐啊。
金漫把马缰绳松开,摸着马的长鼻子说道,“你认不认识回家的路?自己走吧。”马等了她一会儿,不耐烦的拿蹄子跑着土,出一声响鼻儿。金漫乐了,抚摸着他的头道,“你这家伙脾气这么急,让你回家你还不乐意啊?那好,你不愿意回家,就在这附近闲逛吧。”金漫只能牵着马往钦天监外不远的林道里走去。
放马归山还不领情,金漫看着那匹大皇马慢悠悠的在林道里溜达,心中生出无限羡慕。
“我要是认识回家的路,早走了,你倒好,偏要在这儿等。”
金漫只能步行到钦天监门口,登上台阶,大门轻轻一推便开了。金漫一步迈入其中,左右一看,忍不住咂舌。钦天监的院子比金家的院子大的多,尤其是院落当中的一口大鼎,直通入云似的又高又大,青铜色的鼎身泛着幽暗青青,让人一见便绝庄重森严。
大鼎的最底部像是一口锅炉,黑布隆冬的堆着一些柴火木炭。上方三孔,朝向三个方向,却独独没有西方。
周围突兀的出现低声诵唱的声音,此起彼伏,金漫侧耳听来,竟是一歌谣。
“要去钦天监,先进鬼门关。
去留人不知,鬼神不自安。”
不知道是不是和钦天监鬼门关金漫不懂这些门道,但看着那鼎总觉得脚后跟生凉风,脊背森寒。
金漫一步一步往里走着,心中狐疑,不是说钦天监森严守备吗?不是说是龙潭虎穴吗?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金漫缓缓握紧手中的那根砍成狼牙棒似的木棍。她那把新打的黄金弯刀她可舍不得用。要是杀外围的小喽啰,有这根棒子就足够了。
又走几步,大鼎底层忽的一声,木炭无火自燃!
“来者何人!”
“擅闯钦天监者,死!”
两排四队,钦天监的红衣弟子们从院子的四处蜂拥而来,将金漫围在中央。
雪花飘飘洒洒,落在金漫的肩上。金漫转头吹走,对着这些弟子们露出一个招牌狐狸笑,“洛川在哪儿?”
一个橙色祭服的人从红衣弟子中走出来,好像是他们的头头儿,横着手中的长棍,“祭物就在水牢之中。”
“水牢啊。”金漫微不可查的磨了磨后槽牙,水牢这东西她多次穿越也没亲眼见过,但是就听这两个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
“水牢在何处?”她扬眉问道。
“等你打得过我们,再说不迟。”橙衣头头挥着长棍几步蹿了过来,对着金漫便是迎头一击。金漫横着扫出一棍,朝着那长棍的中间便砍了过去。
她这一招实际上不是使棍的打法,而是使刀的架势,用棍子砍棍子可是令人震惊的打法,橙衣男子被她这凶悍的招式惊住,被金漫第二棍紧跟其上,狠劲一抡,正打在橙衣男子的小腿上,男人双膝跪地,给金漫行了个过年好。
金漫索性第三棍直接给这橙衣的脖颈来了一击,男人顿时委顿在地。
头头儿倒下了,剩下的红衣弟子们更是没什么战斗力,这松散的程度让金漫觉得这些人简直就是来和她过家家逗着玩的,金漫几乎是砍瓜切菜一样的,一路挥着棍子一路倒下一批人。金漫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跑回刚才进入院子的地方,用刀把铜钮兽头起了下来,往腰间一塞。
边打边走,竟然闯进了第二道大门。
乌黑的大门上刻画的兽头已然变换了模样,不再是第一道大门上的漆黑色一团,看不清楚眉眼。金漫不管身后一地的红衣祭服哎哟哎哟的哭爹叫娘,凑到第二道大门前仔细看着,是一条蟒的图案盘踞在铜钮上。蟒蛇刻画的十分精致,竖瞳几乎是快要瞪出铜钮一般,对着金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