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我小姨啊。”南嘉避开了问题,故意插科打诨。
见他不愿意再回答,金漫也没有强求,把那杯酒重新放回桌上,“好,我知道了。”
南嘉也不再开口,他心里有一句感谢的话没有说出口,那就是他对金漫的感激。如果说三殿下救他出火海时别有所图,因为他有利用价值,但是金漫当时救了他,却是纯粹的出手相救。没有企图,没有阴谋和利用,只是想救他而已。
“大郡主想通了随。。。
通了随时来找我。还有,我不会让您看走眼的。”南嘉在距离金漫极近的地方慢慢弯腰,行了一个很大很深的礼。
是下人对主人那种礼节。
起身的时候,南嘉几乎与坐着的金漫平视,四目相对,金漫感受到了南嘉眼神中的真挚和真诚。
大门被砰的一声踢开,洛川阴着脸走了进来,“贵眷内宅,外男不得擅入,南嘉公子请你出去。”
南嘉直起身,仿佛故意和洛川对着干似的,说道,“比起破门而入的人,我可是敲门进来的。”
“再说,我不是外男。大郡主是我小姨。”南嘉阴阳怪气的说完,转身对金漫又弯了弯腰才慢慢离开。
金漫还在思考刚才南嘉说的话有几分可信。整件事情捋下来只有皇帝牵连其中这一点让她比较介意,她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吗?怎么还劳动了当今天子?
还是说在金漫原主的身上还隐藏着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洛川等了她一会儿见她还没有回神,可他一眼瞥见了桌上的酒杯,眉头便是一跳,“你喝了?”
金漫回神,看他捏起那个杯子,摆了摆手,“我又不傻,怎么能和别人的东西。”
洛川脸色才缓解了些许,将酒杯里的酒水倒在花盆里,看着那盆开的很好的红梅,红梅的花瓣上浸润了酒水,水润鲜红得让他想起金漫的唇。
鬼使神差的,洛川望着红梅低声说道,“与姑姑亲近的人,有我就足够了。”
他的声音很小,金漫没有听见,正要准备滚回榻上继续睡的时候,门又被人敲响了。
“妹砸,快起来,看看你哥我的手艺怎么样?”金豫拎着一个纸糊的狐狸面具,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跑了进来,看见洛川在金漫的卧房里,脸色有点微妙,犹豫着说道,“川儿啊,外男不能入内眷闺房,你还是注意点。”
洛川觉得自己被自己刚刚扔出去的球打中了的感觉,阴沉着脸,“我不是外男,这是我姑姑。”
金漫哑然失笑,“你逗他干什么,洛川帮我沏壶茶,说了半天我都渴了。”
洛川黑着脸走了出去。
金豫一脸郁闷,“谁惹他了这是。”
“没什么,你呢?怎么忽然跑来了。”金漫不知道为什么对金豫就是有一种纯天然的放松感觉,自顾自的爬上榻,歪在软乎乎的毛毯上,问道。
金豫把手里的狐狸面具举起来,得意的说道,“你看,我亲手做的,是不是很精妙。”
狐狸面具被彩色油彩细细描画着,眼睛弯起的弧度格外迷人。金漫端详一阵,只得赞叹道,“别说,你这手艺真不错,一看就是对狐狸精研究颇深,才能画的如此出神入化。”
“哈哈哈,我就当你夸我了。”金豫把面具后面的带子慢慢系上,看了看金漫,说道,“金丹昨夜回去就大病了一场,呕吐不止,听说早上还吐了血。”
“没想到她年纪轻轻身体这么不好。”金漫嫌弃的摇摇头。
金豫心想她平时壮的和牛似的,到底因为什么变得不好的!她还好意思说人家。还不是因为她把金丹塞进那个恶心的要命的水井里闹的。
“我来呢,就是拉着你去南芳苑一趟。”
“去探病?”金漫问道。
“怎么说也得去看看吧,好歹也得做做样子。我知道你讨厌她,我也讨厌她,可是没办法,我告诉你,在咱们高门大院里生活,这个假面具啊你多少得带上点。”金豫说着话把手里系上带子的面具递了过来。
金漫拿过来在自己脸上比了比,又丢给他。
“比假的话,我不用这玩意。”
“那是,白公公来那天,你那一筐茶言茶语,简直精彩绝伦。怎么着,咱们一起过去?
“哥哥都这么说了,我还能真不去?走。”金漫跳下床,套上出门穿得外衣,将头随便一挽,用一根翠竹的簪子别住。金豫大喜过望,立马躬身,让她走在前面,“请吧。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