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人!我要撕烂你的嘴。”
“呵呵,嘴在此,随时奉陪。”金漫跨出祠堂伸了个懒腰,“对了,各位姐姐。”
侍女们抬起头好奇的看着她。金丹恶狠狠的尖叫着,“不许看她!你们,转过身去!”
侍女们慌忙转身。
但金漫的声音还是清脆的入了每个人的耳朵。
“今天被我伤到了的姐姐,晚饭时候来找我领些碎银回去。”金漫伸手算了算人数,“我刚回来钱也不多,大概也就能给几个人,先来先得。”
“放屁!你上哪儿弄银子回来!谁不知道你从浮沉馆穷的连件衣服都没有的出来!”金丹的小道消息一向很灵敏,尤其是金漫从浮沉馆活着出来这件事,她一早就派了人去城门口打听情况。
“对啊,我现在是没有。”金漫抬头看到不远处一个人影匆匆忙忙赶来,立刻笑逐颜开,“马上就。。。
马上就有了。马上。”
金申冷着脸带着管家谢严,脚步仓促的赶了过来。
看金申穿着上朝的衣服,算时辰应该是要出门上朝,听到祠堂这边出了状况,临时改道过来。
“成何体统!一大早你们在闹什么!”金申冷声怒喝道。
“二叔,都是金漫她……”
谁想到金漫看见金申走到近前以后,立刻一个健步窜了上去,坐在门槛上,双手托腮眼泪汪汪的望着金申,道,“我都在祠堂领罚了,这个好凶的姐姐还是不肯容忍,带着这么多人在祠堂里追着打我。”
金丹完全傻了,看着现在柔弱的就差掉眼泪的金漫完全没反应过来要如何反应。只能听着金漫絮絮叨叨,抽抽搭搭的说着自己如何如何不容易,一晚上的祠堂如何如何的冷,如何如何的可怕。
金申浑身都快僵直了,在金漫拿小拇指假装擦眼泪的时候终于忍不下去的抖了下腿,“起来说话。”
“我起不来,我的腿被两个字坠得沉,”金漫眨巴眨巴一双狐狸眼,眼巴巴可怜兮兮的望着金申。
“什么字?”金申不由自主就被萌化了,问道。
“贫穷。”金漫小手一指金丹,“她刚才嘲讽我,说我穷光蛋,说我是貔貅,还说我没有屁……”
谢严花白的眉头不由自主的跳了跳,假装咳嗽了两声。
金漫小声嘀咕着,“好吧,不说就不说。给我零花钱我就不说了。”
“老谢,让账房给大房添月例银子。”金申又气又恨的一抖袖子,“还不赶紧起来,成何体统!”
“银子……”
“银子跟账房要。”
“要多少都行吗?”
“用不用把鸿王府都给你啊?”
“要的话,真给吗?”
“滚出去!”金申再好的修养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大哥的这个嫡亲的闺女就是来要他的命的。
“粗鄙,真粗鄙。”金漫一骨碌身站起来,大摇大摆的往外走。
“去哪儿?”
“茅房,账房。”金漫背着手走的十分从容。
“二叔!你太偏心了!”金丹刚刚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个眼睛里不揉沙子的金申呢?那个治理家务一丝不苟,从不偏心的金申呢?
“你看她把我这些侍女弄的。”金丹指了一圈身边的侍女,气的声音都颤抖了,“二叔,你不能这么偏心眼!你得管管她呀!”
“金漫。”金申揉了揉疼的额角,“今晚继续在祠堂跪着,好好反思。”
“好的,二叔。”金漫轻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老谢,好好收拾祠堂,看看闹成什么样子!”金申道。
走出房门之外的金漫忽然探头,在金申的背后朝愤愤不平的金丹做了个鬼脸。金丹气得往前走了好几步,被金申一眼瞪了回去。
“你也回你自己房间去!让刘嬷嬷好好陪你绣花!”
侍女们面面相觑。二爷和金漫说的咋这么一致呢?难道她们郡主真的只适合绣花?
“还有你那脸,好好洗洗!什么鬼样子也出来丢人!”金申越看越心烦,要不是三弟常年卧病,三婶子又出家在山上,让这个侄女疏于管教,不然怎么会长歪到如此地步!
金申把宽大的袍袖一抖,“老谢,去送请假的公文,我今日不去上朝。”
“是,二爷。”谢严看着金申脸色,把下一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今天晚上就是十月十五,这天的金家祠堂,可进不得人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