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我死。”温如玉恶狠狠的一字一句道。
金漫看着她娇俏的脸庞上浮现出的狠毒，心里冷笑，亏得小西昨日还鼓起勇气来找她，请她帮从前的主子脱离苦海，反正顾家的表少爷不在了，那个秃头老五也死了，只要金漫出面，将顾少爷交出去的婚书拿回来，她家小姐就能重获自由身了。
想着小西说这些话的时候情真意切的样子，再想起她方才被骂的狗血淋头的样子，金漫的心又冷了几分，连唇边那点笑也愈讥诮。
她缓缓抽出流光，推了一把洛川，“女人打架，一边呆着。”
温如玉步步后退，她就是颗活在温室里的娇花，受的最大的苦就是在浮沉馆里挨日子，全靠异瞳的微薄力量让其他人怕她，惧她，能夺一些吃食勉强度日，直到遇到那个秃头老五，那家伙是个混不吝。
她仍然记得老五用一个下人当肉盾，一步步逼到自己面前，是怎样威胁着扬言如果她不从了他的话，就要挖了她的一双眼的。
刀锋和眼球近在咫尺的恐惧。。。
尺的恐惧，让她刻骨铭心。
此时金漫的匕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一天。
金漫笑得和她的人一样从容，“温小姐，我再问你一次，死契给还是不给？”
“绝不！”温如玉深吸一口气，瞪大了那只妖瞳。
“好。”金漫手抬起。
“大郡主！”小西惊叫一声，“大小姐也是可怜人！您答应过我的，要救大小姐。”
“闭嘴！轮不到你来替我求情！”温如玉真不愧是完全变态选手，已经是非不分了。“笑话！我用她来救我？”
“杀我啊？来啊！你不会出来的久了忘了吧？咱们世家贵族的死契奴婢，是要为主殉葬的！”
小西哭倒在地，“我不想死，大郡主，我还没有报您的大恩大德，奴婢不想死。”
“起来！”金漫一阵心烦。
小西这一次倒是争气，支撑着哆嗦的身体站了起来，她本能的靠近了一点洛川，洛川微微垂眸，冰冷的眼神让小西慌忙避开。
“我告诉你，金漫，我死有人陪葬，不亏！”温如玉吃定了金漫不会真的动手，笑容阴狠又嚣张。
“谁说温小姐没有活路？本侯爷的东院还差一位夫人，不知温小姐可否赏脸？”恢复了往日神采的小侯爷周康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带着低眉睡眼的小加。
温如玉几乎没有一瞬间的犹豫就开了口，“妾身便等着小侯爷的婚书。”
周康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今日先委屈温小姐随本侯离开，婚书嘛……改日，挑良辰吉日补上。”
温如玉羞涩的低头，一笑，立马起身朝周康走去，“如此，全听侯爷的安排。”
只是从金漫身边路过的时候，一道寒光横着切向温如玉！
迅猛，快到看不清金漫是如何出刀。
血溅，笔直的喷到墙壁，繁花一样溅红了缝隙中的稻草。
温如玉瞬间脸色苍白，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左手，那里本该整齐的五指，现在只剩其四。
小指掉在地上，断口平整利落。
“啊！啊！我的手！”温如玉捧着断手，瞬间痛到大汗淋漓，往前挪了半步栽倒在地，看鬼一样看着金漫走近，用随手撕来的破布万分嫌弃的捏起她的小指，丢给吓傻了的小西，“死契没拿到，这个也能算个凭证了吧？这妮子以后和你们温家没关系了，听清楚了吗？”
“你要是以后反悔，拿什么劳什子死契来要人，我不介意再从你身上切点别的下来。”金漫把匕还回袖子。
院子里的一众人全都吓傻了，看着金漫的眼神有的崇拜，有的惊愕，还有的嫌弃。
这些人里包括小侯爷，他也愣住了，半晌才听见金漫说。
“小侯爷还不走？留下吃饭的话，我这里可没有你的份。”
周康眯起死鱼眼，金漫前几日险些杀了他，今日又在他面前逞凶斗狠，眼见着是一点顾虑都没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周康脑海里形成，如果能说动那人动手，金漫必死无疑！
想到这儿，周康不再多言，挤出虚假的笑意，“告辞。”说完，让人抬着昏迷过去的温如玉走了。走到院门的时候，小加似乎微微抬头看了金漫一眼。
傍晚阳光略微刺眼，金漫总觉得小加那最后一眼，与平时有些不同。
当天晚上生的事，就证明了金漫没有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