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朝廷若是知道殿下竟敢私设研究场所,研制火器,到时候不一定怎么弹劾他呢!
朱檀却满不在乎。
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得罪这么多人,不就是留着今天用的吗?
鲁荒王的人设稳固无比,多莫名其妙无法理解的事情,安在他身上,都很容易理解!
到时候,即便是老朱要怪罪自己,也只会怪自己离经叛道,荒唐,却绝不会怪自己谋反!
毕竟,一个不靠谱的人设如果树立牢固了。
这天底下,是没有人愿意追随的。
起码,那些文臣武将不愿意!
一个没有任何威信的人,即使做了一些看上去有模仿嫌疑的事情,只怕也不会引人怀疑,只会被人认为是不靠谱和荒唐。
而这,才是朱檀继续维持荒唐人设的意义所在。
毕竟。
所谓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
这个时代的人最怕的就是王莽那种人,待人谦和有礼,威望极高,处处留有贤名。
这样的人,如果还跟皇权沾上那么点关系,那就会成为皇帝的重点盯防对象,甚至提前解决掉,以免酿成祸患。
但朱檀这样的人设就没关系了。
一个离经叛道、做事不拘小节、得不到众人拥护的亲王,便是弄出点幺蛾子,也只会被斥责为昏聩、愚蠢、荒唐!
但绝对不会被当成反贼对待的。
兖州。
吴府。
吴省言小心翼翼地用银针一道菜一道菜地试毒。
等全部菜试完之后,现银针并无异样,这才放心地对吴婉儿道:“吃吧!今天的没毒!”
吴婉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叹口气道:“爹,您至不至于啊,回家来都两三个月了,怎么还这个样子。”
吴省言苦笑道:“你不懂!现在鲁商盐行的名头这么大,在全国各地都开了分号,晋商那么大的买卖,都被挤得快死完了!
你说咱们得罪多少人?
虽然主要得罪他们的是鲁王殿下。
但那些家伙又不可能去找鲁王殿下的麻烦!
甚至连王府的防御都攻不破,只能转而来欺负咱们!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
吴婉儿摇摇头。
“你们明明打的是商战,怎么现在搞的这么残酷!好像你死我活一样。”
吴省言哼道:“高端的商战,往往采用最朴素的方式进行!你爹当年做粮食生意,抢粮抢不过竞争对手怎么办?
我就雇了几个伙计,埋伏在路上,把他们收粮的人打断了腿!这才让咱低价抢到了粮!
还有什么往对手粮仓放老鼠之类的事情。也不少!
不瞒你说,甚至相互之间的仇杀也还存在,只是这些事情爹不能告诉你罢了。
当年那个时候你的身边可是一直都有不少保镖环绕的,就是怕竞争对手使坏!
那些晋商比你爹的派头可足的多!
历史也更为悠久。
他们做下的黑心事不一定有多少了!
爹不防着他们点,怕是哪天死于非命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吴婉儿叹口气。
爹给自己灌输的这些东西,可跟她认知里的差了太多。
原本她以为这些顶尖商人都是儒雅聪明,运筹帷幄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