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那明灭的灯,思绪渐渐飘远……
这些年,他日日为宫门的事务奔波,回到宫门,望着这冰冷的角宫,曾经娘亲和朗弟弟在时的嬉笑声,玩闹声渐渐飘远……
取而代之的是宫遥徵宫远徵姐弟两天天来角宫蹭饭,还嫌弃角宫的饭菜没有荤腥…
宫远徵在角宫的庭院中练刀,宫遥徵就在旁边吃着糕点,嗑着瓜子,时不时还鼓掌吆喝一下。
搞得宫远徵好似那街头卖艺的一般,就差撒点赏钱上去了。
但宫远徵浑然不觉,他觉得这是姐姐对他的认可,刀更是舞的熠烨生风。
宫尚角有时也会和宫远徵过上几招,查缺补漏,点出宫远徵刀法上的不足。
每到这时,宫遥徵便更兴奋了,更甚之站起来喊:“远徵加油,远徵加油,对,挥刀,砍他,左边左边…哎,你怎么还是打不过你哥!”
角宫中有了这两人的存在,也温暖了许多…
………
夜幕沉沉…
阴暗潮湿的地牢中,散着淡淡的血腥气味…
宫遥徵有些不耐的捂住了鼻子,宫远徵则是从善如流的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折叠后给宫遥徵带上。
手帕上是淡淡药香,冲散了地牢中的血腥味。
宫遥徵给远徵弟弟比了个大拇指,宫远徵也回了个大拇指,姐姐说,这是表示你很棒的意思!
审讯室中,那寒鸦被卸了下巴,口水从嘴中流出来,依旧昏迷不醒。
“用水泼醒他!”宫远徵冷声吩咐守卫。
守卫干净利落的一盆冰水泼在了他脸上,那寒鸦睁开眸子,看了一眼宫远徵,又垂下眸子。
宫远徵上前,带上手套,掐上他的下巴,确定他嘴中已经没有毒了之后,手一动,随着“卡巴!”一声,下巴被按上。
“杀了我吧!”
刚按上下巴的刺客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杀了你?刺杀宫门的羽公子,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你了?”宫远徵甩了甩手,往后退了一步。
“姐姐,你说…宫门对无锋,都是怎样的?”
宫遥徵拿起一旁的剔骨刀:“我也不清楚,但是上一个进入宫门的无锋,好像是被这剔骨刀,一刀,一刀的剐成了骷髅,啧啧啧,可惜了,还是个小姑娘!”
说到小姑娘,宫遥徵不动声色的看向那寒鸦,就见那寒鸦的眸子透出愤怒和悲伤的情绪。
宫遥徵微微心惊,不会吧!
她记得,寒鸦肆也不长这样啊!
但想到宫远徵的小动作,她只好继续配合。
“你要不要试试?”刀光寒冽,那薄如蝉翼的刀贴在了那寒鸦的脸上。
“你想问什么?”不知是为了什么,他终于开口了,那声音,让宫遥徵说不出的熟悉。
竟然,真的是他!
那么,自己的计划,就要改改了!
“我想问你,认不认识云雀?”宫遥徵将剔骨刀拿远了,在宫远徵震惊的表情中问出了这个问题。
果然,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寒鸦肆的表情变了,他震惊到看向宫遥徵,他如果没猜错,这便是宫门的二小姐。
那个连无锋都对她知之甚少的人,无锋的资料库中对她的描述只有廖廖两句。
“天赋异禀,痴迷药理。”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她是宫遥徵,因为宫远徵叫她姐姐啊!
“不认识!”寒鸦肆咬牙。
“哦,那就是认识了!”宫遥徵笑的像个狐狸。
寒鸦肆抬眸,如果不是知道咬舌不能自尽,他现在都想咬舌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