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姐,这半夜深更的,怎么觉也不睡?”莫小飞走上山头,笑嘻嘻地说道。
“睡不着,便出来晒晒日光浴呗。”莲姐瞟一眼莫小飞,轻柔一笑,黑亮的双眼重新眺回深邃的夜空,莫小飞感觉得到她有心事存在。
“该睡觉的时候睡不着,有三种原因,第一种是得了失眠症,第二种是相思病犯了,第三种是在琢磨着什么其它的心事。”飞锅一副大哲风范地说道,顺手拉过两把摆放在坪中的竹椅子,放到莲姐身后,“莲姐坐下来,跟小弟说说看,小弟来帮你分析分析。”
莲姐‘扑哧’一笑,把椅子挪了下,在莫小飞正对面坐下身来,媚眼如丝意味颇深地看着他。
“莲姐请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小弟,你完全可以放一百二十一个心,小弟帮你分析,绝对是友情出手,绝对是免费的。”莫小飞被莲姐这眼神看着有些不自在,随口扯了句淡。
莲姐又是是娇笑一声,打趣道,“小弟弟你姐姐我得了失眠症,你给姐姐看看。”
莫小飞闻她言错愕地瞪大了眼睛,“姐你没搞错,你让我帮你看失眠症?”
莲姐给他一个白眼,“怎么,你不会看啊?你不是禀赋人入神了的吗,这点小小病症应该手到擒来才对啊?”
莫小飞摸了摸鼻子,无奈道,“我那是在兽医方面的天赋好不好?你知道的,小弟我现在是个兽医,你还让我帮你看失眠症吗?”
“找打!”莲姐柔指一探,在他额头上轻轻敲了一记,却又是喟然一叹,神情肃然地看着他道,“姐的心事,小飞你永远都不懂的!”
“你说出来,我不就懂了吗。”莫小飞不以为然。
“你不懂的。”莲姐摇了摇头,“这里面掺杂着的东西太多太多了,斩不断理还乱,太多纠葛了。”
“有那么复杂麻烦?”莫小飞吓到了。
“比你想像中的还要复杂麻烦。”莲姐的神情正经得前所未有。
“传说中有人专治各种不服,小弟却是专解各种麻烦。”莫小飞却是嘿嘿一笑。
“吹牛皮。”莲姐鄙视他。
莫小飞认真地看着莲姐,认真地道,“其实越是复杂麻烦纠结的事情,解决起来就越是容易,两种方法,一种就是想都不想,免得想死脑细胞,直接按着自己的意愿行事,谁都别想勉强咱;另一种就是潇洒地跟麻烦大哥说一声白白,打包走人,话说哥惹不起还躲不起啊。”
“你第一种方法叫做一意孤行,第二种方法叫做逃避问题。”莲姐淡淡道。
“那是世俗的眼光对哥的看法,哥内心的孤傲只有哥知道。”莫小飞极其不屑地捋了捋头,转而又是摆出一副大哲的嘴脸,摇头晃脑地朗诵道,“人生在世不长久,多打升级喝烧酒,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有酒我tm还醉……”
“咯咯……”莲姐被他这乱七八糟的打油诗逗得‘咯咯’直笑。
莫小飞却又是吊儿啷铛的神色一敛,肃然地道,“莲姐,人生在世莫过于两个字,那就是痛快!而痛快的前提就是,坚决按自己的意愿行事,坚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放弃,不后悔,撞不破南墙也不回头!”
“谁人不想这样?”莲姐点头又摇头道,“可上至顶层权贵,下至贩夫走卒,有谁又能做到?”
“我!”飞锅牛气冲天地反指自己。…。
“你?”莲姐撇了撇嘴,干脆连不屑都懒得挂脸上。
“嘿嘿……”飞锅得瑟笑道,“我妈拧着我的耳朵,拧成个天津大麻花,逼着我去复读,逼着我去外出闯荡江湖,我硬是没答应!话说头可断,血可流,耳朵可成大麻花,独有意愿不可弃!”
莫小飞见莲姐若有所思,笑了笑道,“当然,小事咱可牵就,无伤大局、无关痛痒吗。但是,在大事方面,尤其是关系咱一生的大事,绝不含糊,枪抵眉心、刀架脖子上面,咱也绝不犹豫、绝不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