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越飛行了一段路之後,她就召出御獸牌里的駱駝,騎在了上面。
風沙漫漫,駝鈴聲響,將她的紅綾紗與白髮吹揚了起來。
易初化作原形小鳥,撲棱著翅膀,前飛飛後飛飛,將蘇清越上下打量了一番,落在了她被金腰帶圍住的窄腰上。
她女兒的腰真是盈盈一握,又極有力量,真好看!
蘇清越聽得她在四周飛來飛去的,伸手一把將她握在掌心,摸著她毛茸茸的腦袋道:「你不喜化作人形與我同乘一騎,但飛著也會累翅膀。」
「就乖乖停在我掌心裡不好嗎?」
易初啄了啄她的掌心,笑著與她言道:「只是覺得你這身紅衫實在好看,忍不住一直看。」
蘇清越臉上微微一燙,抿唇道:「那為何不化作人形看?」
易初在她掌心蹦蹦跳跳:「那多不好意思啊,人形看你,實在是太唐突了。」
蘇清越覺得也是,要是易初已人形這麼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她也會害羞的。
她思索片刻,握著掌中的易初道;「既如此,那以後我都穿紅衫如何?」
「好是好。」易初大為開懷,很是高興地提議:「清越生得清冷又美貌,穿紅,穿紫穿金穿銀穿百花各色,都極為冷艷。」
「多穿點艷色的,那黑衫就不穿了!」
蘇清越被她誇得很不好意思,抿唇笑笑。她握著掌中的易初,揉著她的小腦袋道:「我倒是覺得初兒生得清雅,更適合這些顏色。」
易初抖抖自己的翅膀,連忙搖頭:「不行不行,我不行。」
「我生得太過乖巧,不適合艷色。你要是見過我本來的樣子……」
易初話說到一半,便知道說了不該說的話。
蘇清越很是驚訝:「初兒一開始,並沒有以真面目示我嗎?」
易初沉默了一瞬,與蘇清越道:「我自出生始,身上就戴著一顆菩提心。哪怕是木爺爺,也沒見過我的真容。」
像她這樣的身份,哪怕是最重要的人,也無法以真面目示之。
見過她真容的,唯有能看透菩提心偽裝的易無極。
蘇清越恍然:「原來如此。若是有機會的話,倒真想見見初兒是什麼模樣。」
易初斟酌著道:「其實那麼多年來,我沒有摘下過菩提心,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長成什麼樣子。」
「之前你見我的外貌,是我父親調製好所幻化出來的,我已習慣了這個外貌,你就當那是我吧。」
蘇清越也不強求,只略有些遺憾地說了聲:「好。」
易初剛想說些什麼,忽而嗅到了西邊的風裡傳來了血腥味。
她驟然轉眸,看向西邊:「有修士遇險!」
蘇清越拔劍而起,御風朝西行:「走,我們去救人!」
「好!」
小鳥輕嘯一聲,見風就漲,幻化為一隻漆黑大鷹,落在了蘇清越腳下:「上來!」
蘇清越不敢落腳,反而俯身往下抱,死死地摟住大鷹的脖子。
大鷹乘風,振翅而起,以急往前飛行五十里,就見到下方十幾名修士御劍被一群沙地響尾蛇追殺。
為一人,一襲藍色劍袍,頭戴畢方冠,手持利劍,生得極為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