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沂王不知怎的,看见儿臣脸色都不好了。”
景泰帝一愣,随即问道。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见事情的展正如自己预期那样,朱见济又开口说着。
“儿臣今日见了沂王,可他却不肯正眼瞧一眼儿臣,显然是生了儿臣的气。”
“儿臣问什么,他也不回答。”
“都怨儿臣,是儿臣抢了他的太子之位。”
见儿子的眼睛里蓄满泪水,景泰帝赶忙安慰道。
“济儿,你没有错,莫要被他人左右了情绪。”
景泰帝有些软弱,惧怕史官给他写个不义之名,在处理朱祁镇和朱见深的问题上优柔寡断,狠不下心来,这样的情况下,必须要狠推他一把才行。
“这个太子之位本就不是儿臣的,是见深的,朝中大臣定是想让见深当这个太子的。”
朱见济带着哭腔道:“夺了兄弟的储君之位,是为不义,害父皇落人口舌,是为不孝,儿臣不义不孝,有何颜面立于朝堂之上,有何资格陪侍父皇身侧。”
此话一出,景泰帝心情极为沉重,在心疼儿子的同时也深刻意识到朱见深实在是个麻烦。
朱见深虽然年幼,但毕竟是曾经的太子,自己废他为沂王而改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本来就违背礼制,现在又将朱祁镇流放至漳州府,朱见深心中定然有恨。
“好了,济儿莫哭。”景泰帝放缓语气,尽力安慰朱见济。
“父皇是皇帝,你是父皇的儿子,自然就是太子。”
“这点,是事实。”
朱见济装作愣愣的看着景泰帝,好像是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真的吗父皇?”
听着儿子带着丝丝犹豫的语句,景泰帝心中又是一阵怜惜。
“这是自然。”
怜爱的摸了摸儿子的头,朱祁钰心里下定了决心。
必须要废掉朱见深的合法继承权,不能让济儿以后的帝王之路留下隐患!
次日。
“朕崇尚礼佛,今日闻故梁庄王信仰佛事,于封国内筹建兴国寺,普门寺,又闻其忠厚友爱而无嗣去世,身死国除,心中甚是感怀。”
大臣们听了有些纳闷,好端端的提故梁庄王做什么?
常年的从政经验让他们都意识到皇帝接下来要说的话绝不简单。
果不其然,只听景泰帝说出了极其炸裂的话。
“朕打算将沂王朱见深按孙辈过继到故梁庄王名下,也算其后继有人,可永享香火祭祀。”
此话一出,群臣哗然。
户部尚书陈循奏道:“我朝藩王都是无嗣国除,况且过继孙辈承袭封王并无先例,还望陛下三思。”
靖远伯王骥也出列反对。
“陛下,故梁庄王除国已十年有余,梁王府故得郢田宅园湖,亦是皆赐襄王府,现在再过继,恐怕难以服众。”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你景泰帝要是这么做的话天下都会知道你为了断绝原太子朱见深的合法继承权不择手段,会被史官记上一笔,被后人诟病。
若是以前,景泰帝定会犹豫不决,难以抉择,但是现在…………
“朕意已决,无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