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郭登,李瑾二人领了旨意入宫。
“臣郭登,拜见太子殿下。”
“臣李瑾,拜见太子殿下。”
朱见济闻声看去,只见前面一人,年过半百,肤色较黑,两眼虽是凹陷但却深邃明亮,虽已年老但声音也是铿锵有力。
郭登常年镇守边关,难怪看着与在京城任职的将领不同,虽是沧桑了些,但这精神气却是达官贵人们难以有的。
“都起来吧。”朱见济开口道。
“谢殿下。”
等两人都站直身体,朱见济一眼就瞧见了身姿挺拔的李瑾,面如冠玉,双目如谭。
“定襄伯病体刚愈,就要为东宫幼军操练一事而费心劳神,孤实在是心中难安。”
朱见济以一副小孩子的模样说着老成的话。
“为殿下效劳,此乃臣之福分,怎敢多言其他。”郭登老练的回应着,显然很能应对这种场面。
朱见济见后面的青年一直未曾说话,秉着一视同仁的看法,便也开口说道。
“李瑾。”
“臣在。”李瑾忙应着,心里却有些惊讶,原想着太子是不会在意他的,毕竟他也只是刚刚袭封爵位,没有任何实战经验,声望和能力远远不及定襄伯郭登,人都是仰慕强者,更别提太子殿下今年才八岁,可没想到……
“孤久闻令父追随太宗文皇帝征战沙场,一直都很是佩服,现在一见,便知道襄城伯李姓一脉血性尚在。”
微微屈身的李瑾闻言身子一顿,旁人都言他长的俊逸,可一个武将,却被说是貌美过女子,更多的是侮辱,族人都认为他是凭着相貌袭封爵位,德不配位,更是坏了祖宗礼制。
“臣愧不敢当。”李瑾俯身,他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你当的起。”
朱见济挥挥小手,随后又起身走至两人面前,因是八岁的年纪,身高不够,他不得不仰着头看他们。
“操练东宫幼军不可再以旧时的训练之法,要把幼军当作正规军队来训练。”
“但幼军大多年纪尚幼,强度也不可太大,具体的掌控二位应该知晓。”
小太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郭登和李瑾两人闻言都是一惊,以往的东宫幼军大多以护卫太子的标准来训练,现在却要以正规……
太子虽是国家储君,但毕竟还不是天下之主,这要是让陛下知道了………
“殿下……”郭登似是有些犹豫。
朱见济也知道郭登在为难什么,也开口道:“此事我会向父皇言明,二位不必担忧。”
郭登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一想到太子在陛下心中的重要性,便将话又咽了回去。
“按正规军队训练?”景泰帝有些惊讶。
“是啊父皇,儿臣想增强幼军的能力,若是还像以往那样训练,恐怕到时又会出现一群南郭先生。”
先前朱瞻基和朱棣组建幼军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太子或皇太孙的安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府军前卫幼军渐渐失去了保卫太子或皇太孙的职能,被逐渐忽视。
如果按正规军来训练,那定然会加强幼军的整体实力,可古往今来,太子势力增强对皇帝也有不利。
不过……这对景泰帝来说好像构不成问题,相反,他还巴不得自己的儿子能够稳坐储君之位,将来有一天能够继自己之后成为大明的皇帝。
“那就依你所言。”朱祁钰表示同意。
“谢谢父皇。”朱见济开心道。
他就说,景泰帝怎么可能会不同意。
景泰四年二月初八,皇太子朱见济正式行冠礼,百官于奉天门外行五拜三扣之礼。
景泰帝派出宁阳侯陈懋前去太庙祭告,并命礼部尚书胡濙持节掌冠,东阁大学士高榖赞冠,翰林院学士萧镃宣敕戒。
“我儿现在也算成人了。”景泰帝慈爱的拍了拍朱见济的肩膀。
“父皇打算让你尽早出阁读书。”
朱见济装作一愣,带着孩子气道;“可儿臣还不想正式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