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
“我儿命苦,现在又被外放到漳州府,这可怎生是好?”
一旁的孙太后面色愁容,满心挂念着自己的儿子。
“祖母莫要难过,父亲会平安无恙的。”一直默默坐在旁边的朱见深开口安慰着。
孙氏扭头看去,面前小小的人睁着大眼,明明才刚过五岁,却出乎意料的体贴,顿时心中又是一阵伤感。
“来,来祖母这里。”孙氏将小孙子朱见深抱在怀里,怜爱的捏捏孙子的小脸,语气带了些温和:“深儿日后在这宫中要小心行事,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虽然朱见深才五岁,但毕竟是从小在深宫中长大的,已经有些明白祖母说的话了,乖巧的点头应着:“会的祖母,孙儿会保护好自己的。”
朱见深尚且年幼,但因为有沂王的封号,故而被允许暂时留在紫禁城,而他的父亲朱祁镇,已被逐出了京城。
次日一早,朱见济就在宫后苑遇见了沂王朱见深。
“臣拜见太子殿下。”朱见深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丝毫没有露出破绽。
五岁的孩子却如此机灵,朱见济心中暗暗赞叹。
其实历史上的成化帝朱见深在登基后也是有所作为的,最起码,比他父亲强了许多,而且他在登基后也承认了朱祁钰的皇帝身份,虽然只是为了政治需要和稳定人心。
“起来吧。”朱见济挥挥手,也没有故意刁难。
“谢殿下。”朱见深起身,但仍是低着头。
“为什么一直低着头?你很怕孤吗?”朱见济开口说着。
“没有,臣,臣不……………怕。”朱见深毕竟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即使从小耳濡目染,比同龄人懂得更多了些,但毕竟还只是个小孩子,遇事还是有些怯场。
“孤也算你的兄长,日后见了面不必如此生疏。”
朱见深听了一愣,睁着大眼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太子,自己竟然被允许叫他兄长?但是祖母和父亲……
朱见济见了觉得好笑,但想起自己现在也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要是突然笑起来肯定显得很不正经,于是迅换上了一副认真的神情开口道:“你父亲不算是明君,他差点毁了大明,被迎回紫禁城后还对孤下毒,被外放到漳州府是自然的事,但孤不会让父辈的恩怨延续到我们这一代。”
“只要你安安分分的,孤就不会伤害你,你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胆。”
说完,朱见济适时的转身离开,给这小孩子一点思索空间。
他说可以让自己喊他兄长,还说不会让父辈的恩怨延续到这一代,朱见深慢慢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脸,不断回忆着朱见济刚刚的话,他满脸呆愣,这个兄长看起来好像也没有很坏啊………………
七月初二,是皇太子朱见济的生辰。
以往只有皇帝过万寿圣节才会在奉天殿接受百官朝贺,而此次景泰帝却特意下旨,准许皇太子在文华殿接受百官朝贺,并特意恩准太子可常服御门,不必穿繁琐的礼服。
‘‘万岁爷是真真心疼您的。’’郑平一边帮朱见济系上玉带一边说着,像这种隆重的场面一般都是要身着冕服,可冕服穿戴极为繁琐,一整套下来却也是十分有重量,景泰帝为了不让儿子受累,特意下了可常服御门的旨意,这份恩宠是明代建国以来独一份的。
‘‘玉带系的紧了些。’’朱见济实在是有些难受,出言提醒。
郑平回过神来仔细一看,顿时惊得额头出汗,忙以最快的度解开。
‘‘老奴万死,请太子爷恕罪。’’
朱见济深呼吸了几下,缓过神来后挥挥手道:‘‘无碍,你还不至于落得个谋害储君的罪名。’’
‘‘太子爷……………’’郑平心中仍是惊魂未定,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有这么吓人吗?朱见济心中无奈。
‘‘孤看你面色有些不好,这样吧,孤准你回去休息,今日就不用来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