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
有时候不说,是个很体面,也很聪明的做法。
因为有些南墙是怎么都无法撞碎的。
与其说是撞碎,不如说比起立了一堵墙在那里,更像是立了一个路牌在那里。
“前方施工车辆倒行”
哪怕越过了那个牌子,也无法越过前方真的在施工这个事实。
哪怕越过了前面的障碍,也不会有任何收获的。
李雨诗深知这一点。
刘有钱看着李雨诗认真地说。
“谢谢,对不起。”
再无其他任何话可以说了。
而这也是李雨诗预料之中的结果,是哪怕不问也知道会生的事情,她沉默了好一会,然后露出一个笑容。
“嗯。”
她的身子又重新靠回了椅背上,像是被用尽条的人偶。
刘有钱将矿泉水放在李雨诗的桌上。
“喝水吗?”
李雨诗沉默了一会,接了过去。
“谢谢。”
她抽出纸巾,擦干了眼泪,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起身,去了卫生间。
李雨诗关上门,打开水龙头,立马捧着清水,洗了个脸,她仰起头,对上了自己那双有些红的双眼,然后转身,没有一丝犹豫地回到了座位上。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李雨诗说。
“刚刚的事,我希望你忘记,又想要你记得。”
这是什么强人所难的要求,但是刘有钱明白了。
“嗯,没问题。”
这样的事情做出来,堪比人生中最深刻的黑历史了,李雨诗的人生一片干净,没有什么黑历史可言,更别说在高铁上向着以前的同学表白这种光是想起来就想钻进地里面的事情了。
但她的这份藏了有十年的心意,同样不希望刘有钱如此地轻视,当作路边的野草一样,视如无物。
所以她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不过就这样,说出来一切都轻松多了,说出来,心里的结终于解开了。
刘有钱说。
“我以后,不会再把你当做神来看待了。”
不是神,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而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小女孩罢了。
李雨诗笑了笑,语气里夹着几分无奈。
“我本来就不是那种厉害的东西啊。”
她又像是有些高兴,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