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样说，妖怪岂不是一点都不幸福。
他们就像是在黑夜里，小心翼翼地行走，地上全是陷阱，稍微走错一步就会死亡。
“抱歉……”
“那为什么现在你们敢这么大张旗鼓的……”
刘有钱两只手在身前交叉着挥了一下。
这也是他不能理解的地方，那照于清江的说法，他们将这么多人牵扯进来，那岂不是早就暴露自己了。
这完全是自相矛盾啊。
“天道可能已经死了。”
于清江红唇微启。
“什么？”
“什么意思？”
“什么是天道？”
刘有钱每个字都听懂了，但完全没能理解。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是五年以前，渐渐地，妖怪们现暴露也没事了，不管是告诉别人是妖也罢，还是使用能力也罢。”
“再也不会受影响了。”
“所以大家都说，天道死了。”
“不过一开始也没人敢大张旗鼓地使用能力，或者暴露自己是妖，毕竟这么多年了，大家一直都是胆小谨慎地过日子。”
“但是五年过去了。”
“大家都现确实没有影响，哪怕大范围地使用能力，天道也没有任何反应。”
“所以许多妖怪蠢蠢欲动，甚至组建了自己的势力。”
“他们唯一担心的，就只有均衡会。”
于清江向刘有钱解释着。
刘有钱听到这些有些愣，原来他对这个生活了二十六年的世界根本不了解。
“均衡会很厉害吗？”
刘有钱很好奇，在王雪淼的描述里，均衡会的陈华很强，他也见识过陈诚的实力，也很强，可也只是窥见其中一点而已。
“很厉害，均衡会的力量非常庞大，可是时至今日，哪怕是均衡会，也无法再阻止妖怪们的行动了。”
“大家都知道，世界马上就要变了。”
“所以我才急于找到魂石，创立自己的组织，保全自己。”
刘有钱愣住了，这就和告诉他明天就有一颗陨石要撞地球了一样，快点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这根本就无处可躲啊。
或者说。
这个世界，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处在白天，像极昼一样，在刺眼的阳光下，妖怪们全都把自己藏了起来。
现在天黑了。
世界将进入漫长的极夜，所有的妖怪都从洞穴里面爬了出来，面露红光，向普通人露出了他们嗜血的獠牙。
太阳已经下山，妖怪要杀人了。
这什么狼人杀沉浸体验。
为什么王雪淼从来没给他说过？
明明王雪淼也算是妖，虽然她是吸血鬼。
欸，不对。
按照于清江所说，假如妖怪们之间是用着口口相传的方式，来告诉自己的孩子不要暴露自己的。
那么王雪淼不知道也有可能是正常的。
她说她从没见过自己的父母。
那么刘有钱的疑问也迎刃而解了。
他一直很好奇。
于清江最开始说，“在危难中保护自己”，危难到底是什么意思。
原来这就是危难。
刘有钱觉得自己好像在暴风雨夜的海浪上面，乘着一叶小舟，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远处，已经有滔天的巨浪，呼啸着向着这边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