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二走过来,一根麻绳,干脆利落地将人捆了起来,还往她口里赛了一团鼓鼓囊囊的破抹布,然后一脚将人踹在了角落里,另有两个护卫上前,严加看守!
屋内。
郑思南颤着嘴唇,惊惶恐惧地看着眼前的萧锦辰。
这位九殿下,分明平素里一副木兰堕露的好风貌,叫人望之目悦言之心喜,可此时站在他面前的萧锦辰,却仿佛恶鬼,撕下了那层掩人耳目的落英之姿,露出了内里真正凶狠恣戾的嗜血之态!
他不断朝后退,张口结舌地指着萧锦辰,“九,九殿下,你,你别乱来!我,我可是驸马!”
“驸马?”萧锦辰嗤笑一声,霜寒凝结的深眸里是清晰可见的鸷意,狞笑着走向郑思南,“长宁不在,你算个什么东西?”
公主逝去,驸马自然封号便消。
只是长宁公主新丧尚未过头七,圣人又顾念娇云奴,这才未曾下旨。
郑思南一颤,还要后退,却已撞到床柱上,他看着越来越靠近的萧锦辰,仿佛瞧见拎着屠刀的刽子手。
猛地喊道:“我可是娇云奴的爹……啊!”
“砰!”
被萧锦辰一脚踹了出去,一头撞在不远处的衣柜上,顿时惨叫一声,扒拉着衣柜门想站起来,却被走过来,拎住披散的头,直接朝柜门上砸去!
“你也配做娇云奴的爹?”萧锦辰手下不留半分力道。
“咚!”
“啊!”郑思南顿时眼前黑,只觉脑门都要被生生砸开,偏还惊恐地喊道:“萧锦辰!我若死了!娇云奴也得不了好!世人只会说她是个弑父的畜……”
“咚!”
萧锦辰满目阴狞,揪住他的脑袋就朝柜门上狠狠砸去,连续砸了七八下后,那厚重结实的雕花香檀木柜门不堪重创地‘咔嚓’一声裂开,接着,缓缓朝外打开。
萧锦辰抬眸,便见眼前这衣柜竟是空的!
内里似乎……
他眉头一拧,将手边满脸血水已七荤八素的郑思南丢在地上,完全打开柜门,朝里看了眼。
忽然想到什么。
绕过两步,试探着抬手,从侧面一推衣柜。
“嘎——吱——”
华美的衣柜被竟缓缓朝一侧移动。
地上,原本已爬不起来的郑思南忽然挣扎着朝门口的方向爬去!
萧锦辰站在衣柜后露出的洞口前。
抬头,瞧见了于娇云奴目视中,所窥见的那一缕暗不见天日的绝望。
满眼的刑具。
巨大的木床。
冰冷的铁链。
撕烂的……衣裙。
萧锦辰的眼前忽然浮现了长宁于春树下欢喜明媚的脸,可随后,那张脸,就被一张痛苦绝望的面孔覆盖!
他闭了闭眼。
再次扶了扶染血的手腕。
转回身,看着已爬出一半的郑思南,眼角神经质地抽动了一瞬。
走过去,拎住了郑思南的脚。
“不!九殿下!我错了!我错了!九殿下!九殿下饶命!”
“不——救命!救——”
“嘎——吱——”
奢贵华美的香檀木衣柜再次缓缓合上,破裂的柜门前,是一道拖拽而出的蜿蜒血道。
门外,一道纤细身影,不疾不徐地踏入。